他们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厮混作一团,做着有伤风化的荒唐事。
偏偏赵明斐一脸不在乎,还巴不得被人发现,动作没有丝毫收敛。
江念棠没他这么不要脸,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吞下喉间难耐的呜咽,可他故意作怪,变换角度,似乎非要江念棠叫出声才肯作罢。
“陛下?”
严珩一疑惑地看向左思右想两人,他们都在车厢外,既没有去通传,也没有给提示。
赵明斐允许他靠近,但又不发话,他不能擅自离开,想往前再走一步看看什么情况,被车外两人凌厉又惊恐的目光钉在原地。
严珩一动了动喉咙,不得不硬着头皮再叫一次。
“陛下。”
他的声音拔高一度,给人马上就要破门而入的感觉。
江念棠下唇咬得发白,螓首轻摇,求饶地看向赵明斐。
他发狠地侵占她,黑眸目光灼灼盯着她,薄唇紧抿却不言语,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激起她浑身战栗。
“明斐。”
江念棠好似明白他想要什么,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柔弱无骨地靠上去,一声声唤轻唤他的名字。
“明斐,求求你,让他走。”她快不行了。
赵明斐气息加重,忽地手按在江念棠后脑,将她整个脸按在自己怀里。
她的唇感受到胸腔的微微震动。
“准了。”
赵明斐压低声音,极力克制颤动的喉咙。
严珩一如蒙大赦般告退,一溜烟跑开。
他抬头看了眼悬在顶端的烈阳,耳根悄悄红了起来。
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严珩一尴尬得都来不及回自个儿的马车,遣人去跟夫人说了声,快马加鞭落荒而逃,在落日时分到达平溪围场外的行宫。
他找人打听了一番,径直走向西边的厢房。
“顾焱,顾焱!我来找你了,你在哪?”
严珩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顾焱在厢房里,听见后掌心一握,将香囊收进怀里,大声回应:“我在这儿。”
严珩一循声而至。
他看见顾焱第一眼哦豁了声:“你怎么晒得这么黑,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时隔月余,原本清秀俊朗的少年郎变得粗犷几分,白皙的皮肤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比小麦色还略微暗黄的肤色,略显粗糙,好似去西北的漫天黄沙里走了一遭。
顾焱不在意地笑道:“今年秋天比往年热上几分。我整日在宫里巡逻,又被调到平溪猎场驱赶猛兽,整日风来雨里去,哪顾得上其他。”
严珩一走近一看,顾焱不仅晒黑了,右眼上方还有伤。
他的眉峰被削平,眼睛与眉毛之间有三道明显的疤痕,像什么东西的爪印。
幸好伤口不深,否则这只眼睛就要废了。
如今结痂脱落,露出新长出的嫩肉,与整张略微暗沉的脸格格不入。
“在平溪猎场遇到一只大虫,我们几人围攻。”顾焱说起惊心动魄的瞬间语气平淡:“我不慎被它的爪峰刮到,好在我们最后*都没事。那张虎皮十分完整,届时能献给陛下做个毯子。”
严珩一真佩服他在生死一瞬还能想到要保证皮子的完整。
“陛下不喜欢这玩意儿。”
严珩一从没看过赵明斐穿皮毛一类的大氅,或许是从小被江皇后苛待,他的身体为求自保,大冬天跟火炉一样热。
往年深冬时节,赵明斐像不怕冷似的,最多披一件厚实的披风。
他话一出口,顿觉自己失言,补救道:“不过,陛下肯定会把它赐给皇后娘娘。”
顾焱不咸不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