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教。”
王英没接话,王慧都二十多了,现在才开始教,恐怕已经晚了,等改革开放,她心思肯定就更野了,不可能安稳在厂里上班。
李凤菊本想问王英他们还应该怎么做,见王英没接话,她也没有继续说。
李凤菊后来在和陈秀琴说话时才知道,九月一号,王英当上车间主任了。
同一天,两个女儿,一个被逼着上班,另一个当车间主任,李凤菊也只能心里叹气。她为王英高兴,更为王慧担忧。
从王英家回去后,李凤菊又带着鸡汤去王慧家。
王慧又在和杜建国吵架,为着洗衣服的事。王慧上了一个星期班,累得动都不想动,杜建国还喊她起来洗衣服,王慧当然不肯。杜建国就说王慧懒,王慧就说杜建国自己才最懒,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鸡毛蒜皮,新债旧账就这么越吵越凶。
李凤菊到了,两人才消停,然后杜建国直接出去了,连招呼都没和李凤菊打。
李凤菊见女婿这么失礼,心里很不舒服。
王慧看见她妈,脸色也没有好转,反而把炮火对准她妈:“都怪你叫我上班!现在满意了!”
李凤菊被气得头发晕,这闺女怎么这么不懂事,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依照李凤菊的性子,她想拎着鸡汤转头就走。可这到底是王慧的婆家,李凤菊不想给王慧没脸,就没有走。
李凤菊放下鸡汤问:“欢欢呢。”
“跟她奶奶出去了。”王慧冷笑一声,“看到儿子媳妇吵架,没想说她儿子几句,自己躲出去了。”
“你叫她怎么说,说了你们也不听。我们叫你上班是为你好,又不是害你,你自己有了工作、有了收入就不用看谁脸色过日子,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天天手心朝上,就不难过?”李凤菊冷着脸,声音带着严肃。
王慧心里烦躁得很,回嘴说:“你们说好了就是好啊。”
“那你说什么才叫好?”李凤菊质问。
王慧说不出口,只说:”烦死了,烦死了,不说了。”然后她就把李凤菊带来的鸡汤拿到厨房去放在炉子上煨起来。
李凤菊坐在王慧房里发呆,她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拿王慧怎么办。她想着,或许是自己管得太多,来得太勤,要么她冷着她一段时间看看,反正有她爸在厂里看着,应该没什么事。
李凤菊在房里等了好久没见王慧回来,她找到厨房,看见王慧一个人在喝鸡汤。看见李凤菊来了,王慧也不招呼,就像没看到似的。
“没事我回去了。”李凤菊说。
“哦。”王慧这么说了一句,也没说起来送李凤菊。
李凤菊饭盒都没拿,骑车回家去了。
到家后,李凤菊一个人坐在床边哭了好一会儿,她这回真是被王慧给伤到了。
王永仁从外头回来,看见李凤菊在抹眼泪,问道:“慧慧又叫你受气了啊?”
李凤菊说:“古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我也不管她了。”
“说这气话有什么意思。”王永仁说,“她又干嘛了。”
“还怪我们叫她上班呢,连她和建国吵架,也怪到我们头上了。”李凤菊说,“我不是说气话,现在我工作也给她了,以后随她去吧,她就是在杜家把天桶破了我也不管了,嫁到杜家就算杜家人,只能算他们杜家倒霉,杜家自找的,慧慧也自找的。”
“罢了罢了,不管就不管,英子那边呢。”王永仁问。
“英子蛮好的,她当车间主任了,五百块钱她也收了。”李凤菊说。
“恐怕是全北崇最年轻的车间主任了。”王永仁说,“我到现在都不明白,英子怎么会这么有本事的,是赵家教的吗?”
“反正不是我们教的。”李凤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