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得罪了你,你对孤也失手了可怎么办?”
赵晨闻言一愣,才琢磨过味儿来,安王是与应灼不和,故意拿他做筏子刁难呢。也是,这安王遇刺线索直指应灼,却因皇帝对应灼的信任和证据不足,无法治罪。甚至还把这么个危险人物送到了他府邸,安王能开心的起来才怪。
赵晨乐见应灼吃瘪,连带对谢清都顺眼几分,此刻隔岸观火就等着适时再添一把柴。
应灼面色变都未变,那双被系统调整过的黑眸看起来古井无波,话却掷地有声:“臣既受陛下差遣护卫殿下安全,这段时间必唯殿下之命是从,以性命护殿下周全。”
“哦?说的倒是很好听……”
谢清被他的认真劲说的心中一动,面上却仍绷着表情,悠悠笑道:“可教孤如何信你呢?君又不会时时刻刻守在孤身边,万一偶有失手放个刺客潜入孤的卧房,又或者失手让歹徒在孤的膳食中下了毒……”
他将“失手”二字念的很重,明显就是在嘲讽应灼。
赵晨见应灼被刺的哑口无言,嘴角的伤都没那么疼了,今天上午被当众打脸,还得做副手跟着应灼来戍卫的郁气都消减了许多,借机讽刺道:“殿下的担忧有理,有心无意的,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王爷万金之躯可不能有闪失,应大人可要想个万全之策,方不负陛下重托啊。”
应灼淡淡瞥了赵晨一眼,才对谢清道:“殿下若不弃,臣时时刻刻守着殿下,也未尝不可。”
谢清眼神微眯:“哦?应大人愿意做孤的贴身侍卫?”
赵晨也一愣,看向应灼目露惊诧。他们虽授命前来护卫王府安全,但作为头领主要还是负责整体调度,轮班巡查等等。这贴身侍卫的活计可不一样,要时时刻刻跟在谢清身边,休息难以保证不说,听谢清的意思还需要帮忙试毒。
堂堂上将军,这分明是被当成低等奴仆差遣。
应灼却丝毫不在乎两人的反应,坦然道:“是。”
“应大人可知贴身侍卫要做什么?你当真愿为孤守夜、试毒?贴身伺候?唯命是从?”
谢清眼中兴味更浓,赵晨看得心底发凉。他也是听过这位曾经的威名的,如今废了恐怕脾气更怪异暴戾,也不知他会想些什么法子折腾应灼。当然,应灼越惨他越开心就是了,现在就怕应灼反悔。
还好,应灼此人明显不是个出尔反尔的,见谢清如此不怀好意也还是面不改色道:“是。”
谢清便大笑起来:“好好好!”
说着便随手拿了把鱼食撒下鱼池,伸手对着应灼挑了挑眉,道:“孤手脏了,怎么办呢?”
应灼顿了一下,在一众看好戏的目光下,低头慢条斯理的解开了皮质护腕。撕了块里衣的袖布,又把护腕仔细裹上,才上前单膝半跪在谢清的轮椅前。捧起那只白玉似的手,仔仔细细用袖布为他擦拭。
这一幕,简直让赵晨看呆了,身为世家子的他没想到应灼竟然会甘受如此折辱。面前的只是个废太子,前途毫无希望的失势王爷,而应灼起点就是上将军可谓前途无量,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谢清也似没想到应灼会如此,垂着眸子,神色莫名:“应大人,当真是能屈能伸……”
应灼则仗着这个角度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微微挑眉对谢清眨了眨眼,低头在谢清的手腕咬了一下。
谢清:!!!
旁边唯一能看到应灼动作的苏敏:?!!
苏敏手里的托盘差点砸在地上,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想要开口呵斥应灼。但见殿下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发声,也不敢擅作主张把这无礼之事说破,就怕丢了殿下的脸。此刻只庆幸应灼为谢清擦手这事,本身就让在座的人都非常震惊,除了被遮挡视线的赵晨等人,就只有她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