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趁机行刺,凶手抓到前,你便先称病自请推迟大典罢。这段时间,朕会再遣两支京卫护你周全,你留在府中好好养伤。”
“这!”
谢焱差点没崩住情绪怒吼出声,皇帝话说的冠冕堂皇,好像真是为他的安全考虑,实则不就是变相监禁吗?甚至还要他装病自请推迟册封大典!
万没想到民心所向的现在,他的太子册封大典还能被推迟,还是要他自己申请推迟。谢焱简直快气疯了,这个任务完成可是能得到一大笔积分啊!结果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先是因为十三岭流言的事耽搁推迟,这会又要推迟!
最不妙的是皇帝开始怀疑他了,他这场病要生多久还不是皇帝说了算。可对上皇帝那双明显带着审视的眼,又不得不咬紧了后槽牙,勉强露出个感动表情:“儿臣多谢父皇体恤!”
皇帝摆了摆手:“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儿臣告退。”谢焱垂头行礼,甚至都不敢看谢清一眼,生怕暴露出抑制不住的恨意与杀意,目不斜视的缓缓退出了殿中。
殿内,便只剩下了皇帝和谢清,这对曾经相看两相厌的父子。
谢清似乎已经疲惫的撑不住眼皮,曾经也是策马观花、猎场夺彩的英武男儿,短短几个月,却单薄的好似被风吹一吹都能倒下。
皇帝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沉吟片刻才开口道:“河东之事,尚在调查中,父皇必会让害你之人偿命。你切莫为此生出怨怼,也需控制些自己的脾气,莫要四处树敌。父皇……不能保你一世,你也需为自己将来打算。”
皇帝这番难得发自肺腑的关怀,似是触动了谢清。谢清抬头看向皇帝眼眸微颤,似乎也才发现了面前自小仰望的人,已经生出了白发皱纹。
苍白的唇开了又合,片刻才呼出一口气,道:“时也命也,父皇,河东之事儿臣只怪自己不小心,竟然会被乱民偷袭,以致落得今天这番田地。以后,以后……自当谨记父皇教诲。”
他的语气中再无以往的针锋相对,也没有方才的阴阳怪气,听起来竟然是难得的坦诚真心。到如今,没有了皇权相隔,他们似乎才真正的做回了寻常父子。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也可以情真意切的关心。
皇帝兀自感慨,又道:“凶手没调查清楚前,朕也欲派遣一支京卫给你。只是,这人选需得与你商量。”
一个帝王对儿子说出商量这种话,可谓恩宠,何况还是个已经成为废人的弃子。
谢清心里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但面上仍然表现出来了动容的模样,道:“多谢父皇,任凭父皇做主便是。”
皇帝沉默了片刻,道:“朕,想安排应灼领京午卫上将军职,暂去你府上护卫。”
谢清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抬头看皇帝时似又有阴霾之色,但见皇帝坦然露出些微愁容和无奈,便似有触动,终究忍下了即将冲口而出的话。
他是聪明人,此刻既然是父慈子孝的局面,便也不掩饰他已猜到了皇帝的用意,道:“父皇是想借此试探应灼此人?”
“没错。”
果然,谢清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反让皇帝更放心了些。这么些年他对这个儿子有多聪明是深有感触的,此刻他不畏获罪愿意如此暴露自己的心思,才可见是对他这个父亲没有芥蒂。
皇帝眉头舒展,接着道:“不过,你放心,此次案件很明显应灼是被栽赃的,其未必对你有恶意。况且京午卫都是忠于朝廷,即便应灼想动手也会被京午卫拦下。”
谢清面上露出迟疑、纠结的表情,心中却在冷笑。
皇帝的心思很好猜,况且这本身就是他故意引导的结果。应灼是难得的将才,皇帝想要用其制衡庄石横,暂时舍不得丢弃。但因为今天的事,又疑其与谢焱暗中勾连,便只有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