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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死气的憔悴模样,恍惚想起多年前,这也曾是他最看重的孩子。少年玉成文武艺,盛名满京华。其天资卓绝品格端方,人人见了都要赞一声惊才绝艳。

是何时变了呢?

是了,自先皇后病逝,这孩子便与他离了心,性情大变日渐的古怪乖僻起来。纵无大错,但三天两头便有弹劾其不尊师长、苛待下人、暴虐恣睢。连那些曾拥戴、赞誉他的臣子们也都纷纷疏远了他,见此,皇帝面上念其年少丧母又不舍得训斥管教,心中隐秘的地方却难免越发的放心。

但即便如此,他自认对这个儿子也是有感情的,见其双腿残废、面容被毁时是真的心疼过。为稳固朝堂必须废黜他,册立新太子时,也曾有些许愧疚。可没想到他竟会为母家舅舅,不惜顶撞他这个父亲。

皇帝将其圈禁是怕他做出劫法场之类的过激行为,也是生气想让他好好冷静冷静,想想何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可没想到,河东之事竟然是真有内情,以至于此时他难得的有些尴尬起来,也终究还是对其母族竟至灭族产生了一丝丝愧疚。

见谢清不顾伤腿,竟是要给他行跪礼,皇帝才出声制止了他:“你腿还伤着,再说这里也非朝堂,父子间何须行此大礼。”

“谢父皇。”谢清再不复当日顶撞他的激愤疯狂,也再无昔日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透着沉沉暮气。

皇帝的目光不由自主从他的腿移到了他的脸上,那道狰狞恐怖的伤疤横贯在那张原本肖似先皇后的精致面容上,有点可怕也有点恶心。

皇帝微微皱起了眉,又让内监将那些证据给了谢清看,沉吟半晌道:“河东之事已经查明,朕必会严惩奸佞给王卿一个交代。也会追封其为忠勇候,派人寻回尸骨,为其风光大葬。”

他的语气仍是高高在上的,似乎这么做了便是给了王家天大的好处,谢清也该感激涕零才对。

谢清却似乎不在乎那些证据,也不在乎他为王家昭雪的事了,似乎这不是他曾为之奔走,甚至搭进去了太子位和双腿的事情,语调仍旧平平:“谢父皇。”

皇帝微眯起眼:“你可有怨气?”

“儿臣不敢。”谢清才终于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了他,嘴里说着感激的话,那态度却怎么看怎么敷衍:“父皇能为王家昭雪,想必舅舅、舅母在地下也会感念父皇恩德。”

皇帝气息一窒,终究是自知理亏有些恼羞成怒,也无心在和这废人无异的儿子多话:“下去吧,如今你已经成了这样,须知谨言慎行的道理。你三弟天性仁善,只要你安分守己,他以后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他这份拳拳爱子之心,谢清终究是领悟不到,仍旧是不咸不淡道:“儿臣告退。”

那日后,皇帝明着派人给他送了几次恩赏,多的也就没有了。在外看来对于他这个废人,皇帝做到这份上便也算仁至义尽。

想到此,谢清终究是激起了一丝郁愤。但攥紧的手被一只更大的手掌握住了,应灼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将他攥得发白的手指轻轻掰开。

剧情中,皇帝对谢清这个儿子是不错的,因为谢清的一次次作死才终究寒了心。但应灼不必问,单看谢清母家的下场,便知这个不错是有多少水分在。

或许他可以和谢清说,这不过是小世界的人,本是与你无关的,你只是来做任务炼魂而已,不必将这些小世界的人放心上。可谢清是毫无记忆自出生便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的父母、亲朋都是真实与他相处过,真实存在的。

这就是谢清的人生,难道知晓了自己本是外来者,便真能不放在心上吗?

见谢清抿紧了唇神色难看,应灼轻叹一声,问道:“你母后的死和皇帝有关?”

谢清抬头,眼中多了丝戒备,不答反问:“你从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