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瞧着这两个孩子刚才扮得十分水灵,就让他俩再表演一段罢。”太后一脸慈祥的模样,看着戏台子,说。
宁瓷却也趁机道:“先前老祖宗问我的,要用阳气过过身一事,除了让那些个夫人啊,小姐们来宫里头多走动走动,其实,最好的阳气过身,是看这些不大的孩子在身边闹腾,最能驱散一些邪气了。”
太后微微一愣,看向宁瓷:“有这说法?”
“当然了。”宁瓷谨慎地道:“孩子身上的阳气,是最重的。若是寻常在宫里头有个跑动,吵闹什么的,总能驱散一些个邪祟什么的。”
“那就让其他宗亲的孩子,经常进宫来玩玩好了。”太后沉思道。
“不可,那驱散的,自然是旁人的邪气。”宁瓷慎而又慎地盯紧了太后的双眼,认真地道:“唯有自己的孩子,最是阳气旺盛,驱散邪祟,强身健体了。”
太后微微一愣,不待她反应什么,戏台子上,那两个孩子开始拿着细长的木棍,扮作孙悟空,分站在左右两边,开始弄枪舞棒,唱念做打了起来。
台下叫好声不断,更是让太后的眼眸满载着浓浓的喜欢。
棍棒被这两个孩子舞成了个圈儿,脚下却是步履稳健,轮番跳跃,想必,是下了不少苦功的。
就在众人鼓掌声连连之时,一只雀鸟啼鸣而过,带来一阵沉沉阴风,似是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绵绵细雨,却在此时,其中一个孩子的手中棍棒一抖,没接住,那棍棒直接越过众人的头顶,在所有人的惊呼下,棍棒砸向前方一人高的大树上。
树杈被猛地一个撞击,树枝尽数折断,哗啦啦地,抖落下如细雨般的粉色花瓣和枝叶来。
那是太后最钟爱的紫薇花树。
这棵紫薇花树,原是太后小时候,她自个儿院落里的那一株,从她出生当天,她的阿玛便种下了,当她远嫁大虞皇室时,大虞还专门派了花匠去,把这棵紫薇花树亲自移栽到金陵城。
四年前,当皇帝决定将国都北迁入幽州时,这棵紫薇花树,又被专门的匠人护送来了幽州。
几番动荡,让这棵紫薇花树本就元气有损,最近这两年由花匠调理养护着,它在慈宁宫里,堪堪恢复了不少枝叶。尤其是今年,紫薇花树上盛开的紫薇花,比往年要多上数倍。太后原先瞧着,喜欢得不行。
更何况,紫薇花,本就象征着紫微星,太后一直以来都认为,是她自己福祉的来源地。
这下可好,一根棍棒,砸将下来这许多枝叶,一时间,让太后的身心轰然一声,她立即想到自己这段时日逐渐委顿的身体,顿时,心头原先满载的浓浓慈爱和母性,转瞬间就幻化成了满腔的仇恨和愤怒。
“放肆!”太后中气十足,阴沉着脸,斥声道。
那两个孩子早就吓得僵直在原地,随着一声“放肆”,更是吓得他俩当下跪倒在台上,连连磕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宁瓷心头一沉,只道完了,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和谐氛围,这下子可能要功亏一篑了。
这个戏班子里的班主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壮汉,他就像是拎小鸡似的,一手一个,把这两个孩子从戏台子上拎了下来,直接重重地丢在太后的脚边,他气得骂道:“要下跪,到太后娘娘这里下跪!”
这两个孩子吓得全身颤抖,尤其是那个手滑丢出去棍棒的那个,他一边磕头,一边口中止不住地哭喊着:“对不起,求太后娘娘责罚!对不起,求太后娘娘责罚!”
“这棵紫薇花树,是哀家的生命树,是象征着哀家和母族荣耀的花树!”太后气得骂道:“你到底是有何居心,为何要砸坏哀家的树!”
那孩子看上去也不过五六岁,此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口中呜咽道:“我不是故意的,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