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就是好奇来着,想看看我爹爹的卷册。当时老祖宗说,那卷册在皇上那儿,可我去问了几回,皇上都跟我打囫囵眼儿。我想着,既然你这般会做人,很多事儿三三两两言辞就能达成,要不,你帮我问皇上要来?”
严律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宁瓷细心观察着,却一见他这副模样,她着急道:“既然这是一场交易,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公主殿下要给微臣什么好处呢?”严律终于又开口了,但他的神情没有松缓半分。
“我……我一个公主,还能缺金少银了不成?总之,事成之后,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本公主会斟酌斟酌,然后给你。”
完了,我在说什么?
我现在就是缺金少银啊!
这三年来积攒的所有钱银,前段时间,她为了让阿酒帮忙清理自家大火之后的废墟,全让阿酒带走了。
现在的她,真真是分文没有啊!
“呵……”严律忽而苦笑道:“最近找我做交易的人,怎么这样多。”
“那是因为严大人你聪明过人,智慧上乘,大家都有求于你,这很正常。”宁瓷开始给他的脸上贴金。
“可是这事儿,确实很难办。”严律迟疑着道。
宁瓷只当他说这句,是野心太大,贪婪过甚,想要狮子大开口。她在心底琢磨了半天,担心这场交易,自己根本付不起最终的酬劳。于是,她也试着退而求其次地道:“若是你也觉得难办的话,要不……你去帮我跟皇上打听一下,我爹爹卷册所放的位置,而后我自己去找,不麻烦你。如何?”
严律自是听明白了她心底的小九九,他虽觉得她可爱至极,可面色上还是一脸严肃地道:“公主殿下可知我严律还有另外个身份?”
宁瓷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
“皇商。”严律告诉她,道:“我不仅是皇上的臣子,也是在咱们大虞行商的商人。虽然有部分手下的产业,最终流入的是皇上的手中,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本质,是一个商人。”
宁瓷心头一沉,只觉得,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我既然是个商人,我讲究的就是明码标价。”严律一副抿唇神思的模样,负着手,慢慢踱步到宁瓷的身边,他一字一句地道:“如果这件事是一场交易,咱们得事先把价标好,否则,到时候赖账,那就损失大了。”
宁瓷在心底咬牙切齿。
反贼就是反贼!
怪不得他能这样快爬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原来他是用市井行商的那一套,用在朝堂上了!
他……他竟然还把这一套用在我身上!
虽然交易是我说的,但说在乎我的,也是他啊!
“行罢。”宁瓷有点蔫儿:“你说罢,如果我只是希望你帮我打听一下卷册在哪里,仅仅是这个,你要多少银子?”
“微臣最不差的就是银子。”严律冲着她温和地笑,松针间的一缕阳光洒在他的头顶,一片阴翳遮挡下来,却让宁瓷不由得心头怦然一跳。
“那你说明码标价……”宁瓷觉得,这反贼真的是妖,越与他接触时间久了,越是自己没了气势。
“如果只是问一下卷册所在,作为交易,你必须跟我一起出宫去看太后娘娘的南洋药草。如何?”严律直接道:“出宫的时间我来定,出宫后该如何走,去哪里,也是我来定。怎么样?公主殿下,这场交易,你还要不要做?”
可这句话一说出,宁瓷心头为他燃起的火焰,堪堪被浇熄成了一团灰烬。
呵呵,又是老祖宗!
又是南洋药草!
说什么在乎我,还不都是为了周旋,为了他的太后娘娘,好以后登得高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