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也被他身上的清冽松香攻陷占据,紊乱急促,几乎到了窒息的边缘。
说不惊惶,是假的。对云锦珊这种狐狸精,光嘴上说说可不成,还得身体力行地睡服,不然,她可没那么容易乖顺。
风起树影摇,灯烛垂泪到了子时,那阵异样的动静才在一股浓郁麝香中停歇。
轻罗软帐中,云锦珊面色酡红,慵懒地扯了下庞延洪的山羊胡,娇声问道:“怎样,满意了?”
庞延洪的臂弯枕着美人儿,自是餍足稳惬,阖着眼眸点了点头。
云锦珊又问:“那是我让你满意,还是我照顾好别人让你满意?”
听到这个问题,庞延洪眉头微蹙,哑声喝道:“这怎么能相提并论?这分明就是两码事儿!你要是把她照顾好了,让她助我们成事,那到时候满意的,可就不止是我了!”
要知道现在,各方都盯着他们这块地,局势一触即发。
眼见得,就要到上头划定的期限了,他们若是想全身而退,就只能多寻几条出路。
但云锦珊想了想,没忍住问道:“但如果……那位世子爷没要她呢?”
可曾经,她和这人缱绻缠绵、耳鬓厮磨,再亲密不过。他的气息,他的身形,他的一举一动,她都熟记于心。
所以这满心的惊惶,不过闪现于瞬息之间,便又消失不见。
沈玉蓁抬起手,虚软地搭在他手臂上借力。慢慢缓匀呼吸后,她仰起头来,看向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
他也垂着眼睑静静地在看她,漆黑的瞳仁中,似乎氤氲着沉沉黑云,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逼迫感。
沈玉蓁眨了下眼,慢声道:“敢问萧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她那双眼睛漂亮得像是盈盈秋水,柔媚静谧,寻不见半丝波澜。萧渡不经提了下唇角,声音中带着几分嘲嗤:“微臣正奉命捉拿逃犯,哪想夜色昏暗,竟认错了人,冒犯了公主。”
沈玉蓁不曾想,自己竟还有被当成逃犯的一天。她看了眼扣在腰侧的手,道:“原来,萧大人就是这样捉拿犯人的么?”
萧渡并没有立即告诉她答案。
他眼珠不错地看了她半晌,眉梢微抬,笑了:“那殿下以为呢?”
他的眉眼生的格外好看,笑起来时,更是恣意潇洒,有一种从骨子里淌出来的风流。
一如三年前那般。
只不过那时,她是任人把弄的玩物,是依附于他的菟丝花,身份低贱,微不足道。
如今,她是昭阳公主。
可不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都是那个矜贵的镇国公世子,傲然睥睨,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就像现在,哪怕以下犯上,他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仿佛她这几年来的卑怯藏拙,都是一场笑话。
沈玉蓁的眸中,慢慢起了层水雾。
她一点一点地捡起身为公主的傲气,难得对着他摆谱喝道:“萧渡,你放肆!”
但她的声音生来软糯,便是剧烈情绪下的一声怒斥,那也听不出半点威胁。
倒是四下搜寻的金吾卫和官吏,因为这边的动静,窸窸窣窣地靠了过来。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萧渡情绪莫辨,只声音染上微凉夜色,低哑了几分:“若论放肆……三年前,微臣对殿下的所作所为,那才是真正的放肆。”
说着,他松手放开了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萧渡站在月下,挥臂抖落广袖,负手身后,长身而立,转眼间,又变成方才那个凛然疏冷的萧少卿。
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长久凝视着她。
直到火光渐近,官吏们将要找到这里,他才勾了勾唇角,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