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安城里的形势所知甚少。
但有一些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仍是会众口相传,让她略有耳闻。
她也隐约听说过,曾经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当初众望所归的未来储君——也就是赠她信物的五皇子萧行琛,因为惧怕先帝传为贵妃之子,在五年前起兵造反,意图谋朝篡位。
如今他是逆臣贼子,她却还保存着他的旧物,很难不让人多想,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同样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玉蓁面对他的质问,默不作声地攥紧了细指。
她轻声道:“那日是事发突然……”
彼时她尚在病中,意识混沌,思绪芜杂,那个自称是奉鄞王之令,过来带她另去歇处的小沙弥叩门,她神思不清醒,便轻信了他的话,随他出了门。
之后她虽及时察觉异样,奋力逃脱。
但慌不择路,她又怎能分出精力,注意到身上的玉佩是否掉落。
待她真正发现玉佩的丢失,已经是翌日身处公主府。
相较于当时的举步维艰,一块玉佩不值一提。
玉蓁又何曾想过,这块玉佩还会给她带来别的灾祸?
她凝眸望着面前的年轻男子,颇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况且,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即便被别人捡到,又如何能确定,这是我的遗失之物?”
闻言,萧渡几不可见地轻抬眉峰,“可你已经承认了。”
玉蓁仍旧是不慌不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问道:“既然殿下主动提及此事,想来并无追究之意……既如此,可否请殿下将失物归还予我?”
“此物非比寻常,你留着只会是个隐患。”萧渡面不改色地回道。
玉蓁又何尝不知其间的利害?
她纵是心有不舍,但思忖过后,到底是无可奈何。
因为他说的没错,这块玉佩确实容易招惹是非。
如果她继续留着此物,若有一日被有心人得知,甚至极有可能连累萧渡。
鄞王殿下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不可能为这么点小事牵连他,害得他和逆臣贼子关联,从而声名受损。
是以玉蓁睫羽微垂,沉默良久,终是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怪我思虑不周,险些酿成大错。”
“至于那块玉佩……但请殿下处置。”
她嗓音轻柔,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低落。
萧渡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没再多言。
接下来去往宁安别院的一路,他们始终保持着沉默,都没有再说话。
只跟在引路的侍女身后,沿着冗长的抄手游廊前行。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宁安的别院。
因为提前得到了侍女的通传,是以宁安对于他们的突然到访并不意外。
玉蓁和安嬷嬷进屋时,宁安正坐在妆台前,任由侍女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挽发梳妆。
宁安这些年注重驻颜养颜,因此总是在睡够美容觉以后,方才起身。
是以她现在虽未收拾好仪容,但她举止间的慵懒和华贵仍是难以遮掩,风华绝代。
安嬷嬷一踏进里屋,便隔着影影绰绰的珠帘,看见了那道端坐镜台前的婀娜身影——风韵犹存,一如当年。
时隔多年再见故人,安嬷嬷的心绪不由得百转千回、万分感慨。
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