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添了些新疤,以至于让我陌生起来。

不速之客很不客气地将我手脚绑起来上药,带着熟悉的力度。

她可能有些毛病,从我桌脚找到半坛子酒就挑着伤口一处一处抹过去,手心指腹全是粗茧,痛得我差点大叫非礼。

然而,我还不敢大不敬到这种地步。

我扑腾着无力的手脚想将自己挣扎出来……挠了一手毛。

女人把猫猫塞进我怀里,低头亲了亲它毛茸茸的脑瓜,又捋了一把尾巴,油光水滑。

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诡异。

小猫两爪还尖,小心地收着挂在她衣服上,黑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我不敢动了。

那差点把我打成一团肉酱的暗卫见了这女人也迟疑忌惮,我不敢,也不能动。

女人抬起眼睛瞅着我,挑眉:“你怕我?”

我僵着身体,眼睑一耷把视线躲开了,她就也闭上嘴不回话了。

我撑着床的手想往枕头底下伸,又不敢。

我惜命,还有恩情要还。万一激怒了……她,搞小动作的蠢货不一定还有抹酒上药的好待遇。

对方身上带的药我认得,玉鎏青特制的,药封上留了他的字。

玉大夫脸色温和,然而脾气臭胆量大,求医难,求药也难,在女人这像不值钱,毛领一摸带出一摞乱七八糟的。

◇ 第十九章

凤傲天不管不顾,火热的掌心带着粗茧,把我一身医馆中养出的白皮磨红。

她对疤情有独钟,摸到一个就爱往下按,像要从中挖块肉出来,我心惊胆战的,如果不是结痂早脱,这女人肯定能一道一个给我撕下来。

那毛领下露出张狼脸,哪怕是吃饱喝足了的,也还是让人怵得慌。

女人看我一眼,弯着唇角笑了笑,又坐回长凳上擦她没擦完的刀。

小猫还在我身上,鱼一样滑,四处蹿了一遍就窝回她胸口,那里领口被扯开,露出一圈印记似的伤疤。

我盯着看久了脸上挂不住,颈项也蒸得粉红,女人这才两步迈过来把猫拎回怀里,小猫一进毛毛就没影子了,女人笑了笑,说:“得罪了。”

没什么诚意,但我哪敢怪罪。

我隐隐能感觉到她是什么意思,茫然了好半天……也就借着擦药多摸了几下。

可我不敢试探。

我九死一生才活下来,这一年来狼狈不堪,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奇迹。

西域的毒太强,没有凤傲天那句“不惜一切代价”,我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

方才被搓得滚烫的皮肉,忽然就凉了下来。

我张了张嘴,失血后双唇苍白,还起了皮,于是也没叫她,自己扶着腹部的伤口下了床,赤脚走到女人面前,抬眼沉默地看过去。

她侧过身,手臂撑着脸看过来,眼型狭长,没什么表情,又好像在笑。

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我是条丧家犬,拖着流了一地的肠子求主人家给口饭吃,而别人还得听听叫得怎么样。

她又忽然动了,轻佻地掐住我脸颊掐变形,然后拇指扣进唇齿,追着舌头挑逗翻搅,而后压上舌根,逼得我干呕,才抽手出来在身上擦干净。

还是这样恶劣,一年了也没变过。

她抬头看着脸都吓白了的我,眼珠黑黝黝的,无声地笑开,然后一把推着我扔回床上,单膝跪在床边逼得我就剩一个角落可藏,脸上还是笑着的,气势已经变了。

这是凤帝,别人没这样活该被千刀万剐……也笑脸以对的混劲。

何况是刚刚打完仗的皇帝,身上血色未褪,尚留着三寸厚的孽债,身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