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
离开了半个多月,原本雄心壮志打算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竟然一看见陆锋装可怜就心软跟着回来了,其实江乐阳还觉得有点尴尬,所以她先把两兄弟支走,自己回主屋收拾行李。
可是她一进门就看见床上放着一件新的棕灰色大衣,床头柜上摆着夏士莲的雪花膏,还有一盒没拆封的巧克力,这些都是陆锋从省城回来的那天买的,本来就是打算送给江乐阳的。
巧克力盒子下面压着一份报纸,右下角小小的版面写着“寻人启事”。
寻找妻子。
他记得自己离开那天穿的什么衣服鞋子、行李包的颜色、头发编成什么发型,全都细致地登在报纸上,生怕错过一丝可能的线索。
哪怕理智被愤怒打败,他依旧关注着江乐阳的一点一滴。
看向窗外弯腰认真除草的陆锋,江乐阳听见了自己如擂的心跳声。
除了招待所门口没站稳的那几步,陆锋真的算不上装可怜,只是一句简单的等了好久,没说自己从郊区找到市区,从报社找到公安局,没主动说过一句辛苦,只关心江乐阳身上的钱还够不够花。
要是自己不回来,他大概真的会每天跑去招待所送钱。
院子里的陆锋干劲十足,毕竟这个家里沉寂了半个月,好像在这一刻重新活了起来,他终于理解了什么是家庭,就连听着江乐阳的唠叨他都觉得温馨。
所以他铺好了每一步台阶,只等着江乐阳回家。
陆铠抱着自己的作业过来找她,正好看到她手里的报纸,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大哥很担心你,一直在找你。”
要讲对错太复杂,陆铠看不明白成年人的纠缠,只能看见哥
哥的担心,每天早上出门的焦虑和晚上失望而归,还有自己的想念,说得太多又怕惹得江乐阳厌烦。
他们兄弟俩都是一脉相承,心里一百分的惦记,嘴上只说一分。
幸好江乐阳多一点耐心,愿意再等一等。
江乐阳放下报纸,把他拉到自己跟前,才几天没管着,穿得就没之前干净了,里面的毛衣衣领都脏了也没换,头发长了也没人给他理。
随手扒拉了几下陆铠额前的碎发,江乐阳又问她:“那你呢?”
陆铠在张嘴之前先红了眼眶,嘴角也跟着向下撇,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出口:“我也很想你。”
不是因为你是嫂子,也不是因为你给我做饭,只是因为你看得见我,所以我很想念你。
江乐阳想起来自己以前带过的学生,会在教师节的时候认真给自己准备手工礼物,写一封短短的信,诉说老师带给自己的帮助和感动。
这些或热烈或含蓄的感情,是让江乐阳选择教师这份工作的初心。
她在陆铠身上又看到了同样的真挚。
等陆锋除好草,江乐阳放在灶上的一壶水刚好有点温度,扬了扬下巴让陆锋自己倒热水洗手,天气越来越冷了,老用自来水容易长冻疮。
江乐阳则坐在沙发上检查陆铠的作业,觉得写得不错就往他嘴里塞一颗巧克力。
“你别给他吃巧克力,那是给你买的。”
巧克力可比奶糖稀奇多了,陆锋不是舍不得花钱,可是陆铠平时从江乐阳手里已经拿了不少零食,好东西他就是想留给江乐阳。
看他擦着手走过来,江乐阳又剥开一颗巧克力,笑着问他:“给我买的支配权不就在我手里吗?”
“可是,小铠他最近换牙,得少吃点甜……”
等他走到沙发前站定,话都还没说完,江乐阳直接抬手把剥好的巧克力塞进了他嘴里。
“那你换牙吗?”
江乐阳经常这样,没有预告就往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