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
“他不要我了。”
秦渡眉尾一挑,故作讶异。事实上,从柳静蘅耷拉个脸从程蕴青那回来时,他就猜到了。
秦渡故作为难:
“他不要你怎么办,我帮你去求求他?”
柳静蘅嘴巴张了张,回应失败。
他道:“你等等。”
随后当着秦渡的面打开电子版《绿茶宝典》。
对面秦渡看他翻了半天,内心笑他倒也长进了,至少比起以前,现在知道根据问题找答案,而不是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
柳静蘅文档翻到底,终于找到一句勉强贴合当下语境的回答:
【我现在心里很乱,哥哥如果拿我当朋友就请我喝几杯吧。】
柳静蘅嘟嘟哝哝背诵记忆,为防背错还把答案抄手上,一边瞟一边张嘴道:
“我现在心里很乱,哥哥如果……如果拿我当朋友就请我喝几吧、吧。”
啧,左右脑互搏失败,没把嘴巴调教好。
秦渡笑:“你真是越来越粗俗了。”
柳静蘅:“对。”
秦渡拉着人坐在沙发上,找出几个精致酒杯,道:
“不能给你喝酒,蔬果榨汁倒是可以。”
柳静蘅:“行,葡萄汁、哈密瓜汁、西瓜汁都可以。”
十分钟后,柳静蘅端着一杯碧油油的芹菜汁,泪眼婆娑:
“我不喝了,我不喝了。”
秦渡扶着杯子硬给他喂嘴里:
“你现在要严格控糖,水果含糖量其实很高,忍一忍,西芹汁也很好喝。”
*
柳静蘅在家休息了两天,就跟着秦渡跑出入境管理处办理各项手续。
美签卡得很严,好在有秦渡帮忙,柳静蘅像上次一样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
他完全没有过去是为了动手术的自觉,还当上次一样旅游呢,兴奋得不得了,忙着给雪莉打视讯通话,俩人一个说中文一个说英语,却也这么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半天。
直到雪莉因为时差原因要睡了,二人才依依不舍挂了视频。
似乎是觉得意犹未尽,柳静蘅又拉着秦渡教他学英文。
秦渡是真不爱教,柳静蘅语言能力实在太差,但谁让他是柳静蘅呢,一句“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又折磨了秦渡两个多小时。
第一句终于是学会了,秦渡元气大伤,却也耐着性子教他下一句。
这时,手机响了。
秦渡拿过手机看了眼,眉间微微一敛,接起来,声音发沉。
挂了电话,看向好奇的柳静蘅,道:
“李叔突发脑梗住院了,我们去看看他?”
柳静蘅听到这个消息,先在大脑里研究了一下何为“脑梗”,接着心里一咯噔。
两人匆匆赶到医院,见到了刚清醒过来的李叔,面色苍白,家中保姆正帮忙给他喂水。
“李叔,怎么样了。”秦渡走过去问。
李叔见到来人,浑浊的眼睛慢慢红了。
保姆解释说,其实一周前李叔就住院了,昨天才清醒过来。
保姆考虑到秦家最近不安宁,全家上下不是在检察院就是在拘留所,心疼秦渡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很辛苦,就没敢告诉他李叔脑梗的事。
李叔刚恢复意识,话还说不太清楚,看到傻乎乎站在那偷偷红了眼的柳静蘅,颤巍巍抬手招呼他:
“静……静静。”
柳静蘅紧张地同手同脚走过去,李叔轻轻握着他的手,眼泪吧嗒吧嗒:
“叔……想你。”
一听这个,柳静蘅受不了了,眼泪汹涌。李叔跟了秦渡三十年也没说想他什么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