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通过医生考核,本质这就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说着,他的脚又往前推了推。
“我愿意!”柳静蘅叫他这一步吓傻了,慌不择路脱口而出。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可怜我!”程蕴青一声怒吼,身子跟着一晃。
又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我没有可怜你,你都不嫌弃我有病还跟我做朋友,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柳静蘅的声音漫上了哭腔。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倒也不是捡好听的讲。
柳静蘅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颤巍巍地伸出手:
“我是真心的,你想结婚那我们就结婚,你做不成医生那我养你,但是我工资不高,你跟着我可能过不上好日子。”
程蕴青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脸。
“真心话?”他语气轻了轻。
柳静蘅又发了半天呆,这才想起来猛猛点头。
程蕴青又站了半天,终于往后退了一步。
他从台阶上跳下来,伸手抓住柳静蘅的手,似乎是体力不支,一下子倒进柳静蘅怀里,无力地抱着他。
柳静蘅也赶紧抱着他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程蕴青声音哑哑的,无力又低沉:
“好累。”
“累就休息,我陪你。”柳静蘅赶紧道。
程蕴青没再吱声,脸深深埋进柳静蘅怀里。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柳静蘅扶着程蕴青往回走,走了两步,脚步顿住了。
浓重的夜色下,几米开外的位置,一抹高大的身形静静伫立在那,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不知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柳静蘅仓促地低下头,扶着程蕴青慢慢往回走。
与秦渡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听到了深沉的呼吸声,钝重而缓慢。
*
深夜的病房,明灯数盏。
柳静蘅端着已经完全冷掉的清蒸鳕鱼,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到程蕴青嘴边。
“以后,有什么问题好好沟通,不可以再上天台了。”
“嗯。”
“伤口还疼么。”
“打了止痛针好点了。”
短暂的沉默后,程蕴青忽然道:
“刚才我看到秦代表了,你要去和他打个招呼么。”
柳静蘅提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良久,转了个弯,鱼肉塞进了自己嘴里。
最后,柳静蘅还是选择了摇头。
深夜。
柳静蘅在旁边病床上睡着,身体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
程蕴青揉着眉心,半晌,手指缓缓下滑,蹭过脸颊后侧的伤痕。
“嘶嘶,呜……嗯呜呜……”
隔壁病床传来的哭声吸引了他的注意,看过去,就见柳静蘅还睡着,不知做了什么梦,在梦里抽抽搭搭地哭。
程蕴青幽幽别过视线,看着病房外的走廊上,地面投出一道颀长的黑影一动不动似乎待了许久。
他勾起唇角,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
这一幕,他爽到头皮发麻。
程蕴青可没那个寻死的想法,如果真怕毁容,当初他就不会躲都不躲站在原地任由秦楚尧朝他泼硫酸。
他很清楚柳静蘅的为人,极度的善良和天真,说难听的就是脑子不好使,稍微卖卖惨,他这不就屁颠屁颠跟着来了。
程蕴青还记得当初妈妈是怎么跟他说的:
“对方是秦代表,是咱们惹不起的人,其实把爱意藏在心底看着柳静蘅幸福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可他不要这种美事。
秦渡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