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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美国治病的……”

程蕴青猛然怔住。

良久,他缓缓道:“是秦渡的安排?”

“对。”

程蕴青气笑了:

“他是你什么人,怎么总要插手你的事?前脚因为屁大点事把你撵出秦家,这会儿又装得一副博爱伟大。柳静蘅你也没脑子么,凡事都对他言听计从。”

情绪应激下的口不择言一出口,程蕴青立马后悔了,忙改口:

“我是说,你也是独立的个体,何必事事都顺从他。”

柳静蘅挠挠鼻尖,环伺一圈,试图找到他的《绿茶宝典》用以回应。

但他完全记不起塞哪里了。

直到门口响起一道低沉又从容的男声:

“因为柳静蘅比你聪明,知道别人是为他好。”

二人均是一愣,顺势看过去。

门口,秦渡一手抱着西装外套,随意将车钥匙放小柜上。

程蕴青正愁见不到秦渡本人,推着柳静蘅的轮椅给他转了个圈,面向窗户,随后阔步朝秦渡走去。

“秦总,你应该清楚柳静蘅身体情况特殊,贸然移动位置极有可能加重病情,还是说你对国内医疗如此不信任,不惜以他身体做赌注也要带他出国。”他义正辞严道。

说话的间隙,来参观秦家豪宅的大学生们已经来到了二楼,听到吵架声,国人之魂熊熊燃烧,这热闹不能不凑。

柳静蘅房门口,几个年轻的脑袋层层叠叠,眼睛瞪得老大。

秦渡对于程蕴青这种扣帽子的方式不以为然:

“你是愤青么?什么事都要和爱国扯一嘴,还是你已经自卑到只能拿国家说事。”

程蕴青的脸色刷一下变得铁青,这句话真真戳了他肺管子。

“我父母是医学界的翘楚,同行友人遍天下,我们深知为人医者的使命,不会像你这种无良商人一样,用金钱去衡量万物。”程蕴青气不过,立马开启新一轮攻击。

秦渡居高临下垂视着程蕴青,半晌,眉尾一挑。

他微微俯身,与程蕴青保持平视,脸上挂着亲切礼貌笑容:

“可是柳静蘅,不需要看牙。”

高大劲悍的身形忽然逼迫而来,致使程蕴青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他死死盯着秦渡的眼睛,喉结滑动了下。

“等什么时候柳静蘅智齿发炎到不得不拔的地步,我会提前联系你。”秦渡漫不经心整理着袖口,语气暗含讥讽,“到时候还麻烦你帮忙推荐不错的牙科专家。”

程蕴青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收紧,侧颈上冒出碧油油的青筋。

他很想反驳,却又无言反驳。

现下,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专业在秦渡眼中也不过尘埃般渺小。

到底要努力到什么程度,才会同时面对柳静蘅和秦渡时,自己能更体面一些。

争不过秦渡,程蕴青转身找柳静蘅,俯身在他耳边轻轻道:

“柳静蘅,我虽然不是心脏病专科,但也认识很多优秀医生,有需要就告诉我,我一直等你电话。”

柳静蘅晕晕乎乎都快睡着了,半晌来了句:“行。”

一个敷衍又机械的“行”字,立马哄好了程蕴青,他的脸上重新露出笑意。

接着目视前方,顺理成章忽略了秦渡,同李叔打过招呼,在大学生们看好戏的目光中阔步离开了秦家。

秦渡缓缓转身,学生们见状立马做鸟兽四散。

一群人跑下楼,还在对刚才的所见所闻回味无穷。

“我去,想不到还有意外收获,这等大型修罗现场怎么就叫我碰上了呢!”

“该说不说,程蕴青学长真的好可怜,换我早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