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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心性清高的人面对无言反驳的亲子鉴定,再走的每一步都是绝路。

医生说,这叫精神分裂,伴有严重的抑郁,精神类疾病躯体化后,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妈妈往后的每一天,都如生活在熊熊大火中,被大火阻碍了视线,看不到四面八方射出的冷箭。

最后,在她为数不多清醒的时候,她能做的只有一遍遍哀求秦渡,让她死吧,活着太痛苦了。而后马上陷入癫狂,疯了一般抓挠全身,临终前,她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彼时,只有十岁的秦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最后,他虔诚地亲吻了妈妈血肉模糊的额头,小小的手托住了代表活下去的氧气罩,缓缓拔下。

“晚安妈妈,明天见。”

……

一声惊雷落下,秦渡睁开了眼。

大雨送凉,他的脚也冷的发僵。

秦渡下床,持着火.枪点燃了香薰蜡烛,温暖的烛光在黑暗的房间中弥散开,墙上投出了他漆黑的影子,那影子沉沉低着头,手里的火.枪久久没能放下。

要是,那时的他再长大一点、再聪明一点就好了。

这样他就有能力带妈妈离开这里,给她请最好的医生,而不是自作聪明地认为,拔掉氧气罩才能使妈妈得以解脱。也不会认为,人死灯灭,看不到也听不到,而活着的人还要努力去争去抢。

这样用妈妈一生清誉,换来了荣华富贵。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也就不会,在对柳静蘅说出“走”这个字时,心头失落地空了一块。

助眠香薰的气味膨胀至房间每个角落,秦渡依然睡不着。

*

柳静蘅将这六楼来回爬了三遍,终于将三小只成功托运回家。

方块冷不丁到了陌生环境,吓得躲在沙发底下不敢露头。

而始作俑者糯米同志,自来熟地跳进浴缸里游泳,丝毫没有反省。

柳静蘅坐在窗前,听着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声音,看到了李叔发来的无数消息。

他不想回,没什么必要,回了也只会让李叔为难。

昏昏欲睡之际,门铃忽然响起。

柳静蘅猛然睁开眼,心脏突突跳得厉害。

脑内短暂地幻想一番:

一开门看到秦渡高大的身形,对方说着“我从以前就觉得你脑回路比直男还直”。

只是开了门,门后是半湿半干的程蕴青,手里拎着的伞还在滴水。

“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柳静蘅让开身位请程蕴青进了门,程蕴青脱了湿掉的外套,不由分说一把将柳静蘅揽进怀里,带着凉气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听秦楚尧说你离开秦家了,担心你,过来看看。”

秦楚尧知道柳静蘅被撵出秦家后,恨不得昭告天下,先发给程蕴青,还自以为是的等待程蕴青回他一句“恭喜”。

程蕴青懒得回他,即便刚洗过澡也立马开车来了。

对于此事,柳静蘅也没什么想说的。

以他的脑子也很难再把事情起因经过结果完整复述一遍。

“你在哪上班,远不远?要不搬我家住,每天爬六楼对你来说很吃力。”程蕴青试图抓住一切机会把柳静蘅往他家里哄。

柳静蘅摇摇头。

程蕴青拉着他在沙发坐下,捏着他凉凉的手指,表情担忧:

“我搬过来照顾你好不好,以你的身体状况,家里有个医学生方便得多。虽然是牙医。”

柳静蘅翕了眼,有气无力道:“行。”

他没精力也没心情再和程蕴青打太极。男主受搬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