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抽回手,站起身:
“回你星球前和我说一声,我为你准备送行宴。”
柳静蘅沉思片刻:
“行。”
又道:“但我不太能吃辣,我喜欢粤菜可以么。”
秦渡余光睨他一眼。倒是会挑。
修长的腿穿过黑暗,来到楼梯间,才被微弱的灯光照亮一点形状。
稳健从容的步伐一步一个台阶,来到最后两阶台阶时,长腿一跨,一步走完了剩下的所有。
秦渡进了卫生间。
他站在镜子前,投映出微微蹙起的眉。
他做了个深呼吸,微微抬眼。
垂在身体一侧的手指尖颤了下,旋即慢慢收拢。
滚烫过后的余热久久未能散去,似乎还残存着微微硬.挺的熟透果实的手感。
秦渡喉结滑动了下,视线缓缓下移。
裁剪合身的西装裤中间,一团不知收敛的大包昂扬着。
秦渡双手扶着盥洗台,身体微微弓起。
镜子中的男人直勾勾盯着前方,凌厉的眉宇深深蹙着,漆黯的眼底燃烧着锨天烁地的大火。
*
柳静蘅一醒来,迷迷糊糊摸着自己胸口。
消肿了,缩回去了。
他幽幽看向床头柜上的吸奶器。
不要,很疼。
他翻了个身,长叹一声。
昨晚主动献身,非但没有点醒秦楚尧,反而让他误会自己是外星来的。
该怎么和他解释自己是标准的地球人呢。
遇事不决先睡觉。
……
翌日。
柳静蘅跟着李叔伺候秦家人吃过早餐后,和李叔请了半天假。
晋海大学附属医院口腔医疗中心。
教授满脸厉色,两杯红茶才将将压下心头怒火。
沉吟片刻,缓缓开了口:
“蕴青,你知道我有多看好你,为了更好的锻炼你,甚至不惜违反条例,将打麻.药的重要工作交给你一个实习生。”
程蕴青站在一边,脸色发白,眼底挂着淡淡青色。
教授叹了口气:
“你父亲将你交给我,我自然要不负所望,倾囊相授,可只我自己使劲没用啊。你说,所有人都交上了手术报告,我私心你辛苦,放宽期限给你,但你怎么能让我失望。”
程蕴青收回思绪,声音喑哑:
“对不起老师,我最近确实不在状态。”
“医生不在状态是大忌!你就是自己累死也得负责好你手上的病患!”教授怒拍桌子,一向温柔的他也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程蕴青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老师批评。
似乎教授的苦口婆心并未将他打醒,浑浑噩噩出了办公室,站在走廊上望着医院大门出神。
倏然,他眉眼一跳,身体不自觉向前倾去。
五月的春风送来了百花争艳,医院的紫藤萝花架下出现一抹轻清的白色身影。
程蕴青赶紧整理好白大褂,对着手机屏幕一根根打理好头发,绕过他觉得太慢的扶梯,三步两并做下了楼,在大厅门口截住了柳静蘅。
“怎么过来了。”程蕴青努力压抑着即将宣泄而出的情绪,尽量平静。
柳静蘅的单核处理器运行半天后,缓缓掏出一只报纸裹成的纸包,递过去:
“借你的五百块,还你。”
程蕴青望着那钱,没动。
柳静蘅又往前递了递。
“我不要现金。”程蕴青别过脸。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另一种意义上,也代表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