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从窗前谈笑而过,只有这时,柳静蘅没有感情的双眸才会稍稍给出一点反应,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转动着脑袋。
秦渡垂了眼,手指漫不经心摩挲着杂志页脚。
忽而,淡漠一声:
“在这停。”
司机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顺势看向后视镜。
柳静蘅从放学起什么姿势,快一小时了,还什么姿势。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已经熄火睡眠待机。
直到小鹿老师忽然急冲冲往外跑,吧嗒吧嗒的,才勉强给人唤醒。
“秦先生,您怎么来了。”小鹿老师谨慎问道。
虽然秦渡总是彬彬有礼的,但不知为何,他漆黑的双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将所有想要探求的情绪都淹没其中。
作为生意人,对这种无法掌控对方心理的感觉,是惴惴不安的。
秦渡扫了眼柳静蘅,低声对老师道:
“麻烦您,之后如果没人来接他,就打给我,我把号码留下。”
小鹿老师应着,赶紧招呼柳静蘅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柳静蘅望着门口高大的身影,挠挠腮帮子。
不是秦楚尧,是秦总。
难道是秦楚尧有事来不了,托秦总来接他。
柳静蘅不太喜欢麻烦外人,于是坐着给秦渡鞠了一躬。
秦渡冷冷凝望着他的动作,礼貌中尽是疏离。
不由得回忆起昨晚柳静蘅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嘴里念叨着“楚尧哥哥”的画面。
车上。
气氛死寂,司机专心开车,秦渡自顾翻阅杂志,柳静蘅则望着车窗外出神。
“今天学了什么。”突兀一声响起。
柳静蘅望着窗外,呆——
旁人清了下嗓子,声音抬高些:“今天学了什么。”
柳静蘅呆——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随即一个超长吸气,咳出一口老痰,不小心卡了嗓子:
“咳咳咳咳!”
柳静蘅幽幽收回视线,看向秦渡:
“问我?”
秦渡翻着杂志,漫不经心道:
“这车里还有其他人需要学习少儿美术?”
柳静蘅在心里“啧”了声。
这幅画本想拿给秦楚尧看的,给他一点暗示。
暗示给一个外人,似乎效果不大。
不过这个秦总似乎是秦楚尧什么亲戚,给他看看,保不齐也能在秦楚尧耳边吹吹风。
柳静蘅把自己的巨作递过去:“给。”
秦渡放下杂志接过画。
内圆外方的作品画纸上,两坨看不出成分的黄棕色不明物质,用蜡笔厚厚堆起。
秦渡放下画作。
司机跟着从后视镜里看,五官骤然缩成一团。
他们美术班的老师,到底在教什么东西!
“你画的什么东西。”司机实在忍不住了。
柳静蘅余光悄悄打探着秦渡,声音抬高了些,生硬道:
“我记得老师让画最可爱的动物,我明明最喜欢小狗小猫,为什么却画了它,奇怪,我是想到了什么呢。”
淡黄色的皮毛,腹部有个大大的口袋,装着它最疼爱的幼崽,用一生去托举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呢。
恰巧这时,车子路过一间妇幼保健院。
柳静蘅回忆着看过的电视剧,双手扒着车窗,脑袋随着渐渐远去的保健院转了一圈,念念有词:
“到底画了什么呢,奇怪,之前回家时也会路过妇产医院么。”
秦渡的余光从他演技蹩脚的脸上一路下滑,到了他的小腹处。
宽松的衬衫撑不起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