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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蘅还是摇头:“得吃,你得吃……”

秦渡做了个深呼吸,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柳静蘅的臂膀,指尖留下一片烘干的温热。

他一下子把人推开老远,从容整理着衣领。

结果柳静蘅再次扑过来,手脚并用往他身上爬:

“再让我闻闻,我……yue~”

孕吐反应也不能忘。

“我真的很好奇。”冷冷的声音响起,“你妈怀你时吃什么了。”

秦渡最后一次用力把人推开,打开门下了车去了驾驶室。

随着汽车引擎声响起,他的脑海中浮现两个大字:

无聊。

说的是自己。

半小时前,秦渡洗过澡吹干头发,挑了本《百年孤独》上了床,翻了一页后,又莫名其妙站起来,穿好衣服整理过头发,在秦楚尧没素质的“草拟妈”中,阔步出了门。

结果得到一句“楚尧哥哥你来接我惹”。

惹。

惹。

车子亮起大灯,淌过厚重的积水缓缓朝着秦家大宅驶去。

美术班前,又是一声急刹车。

程蕴青从车里跳下来,不夸张,真是跳下来的。

他用力甩上车门,伞也没撑,径直跑到美术班前,透过玻璃朝里张望着。

黑漆漆的看不清。

直到身后划过两道刺眼灯光,他一回头,看清了反光车牌上全国仅此一辆的车牌号:

【JH111111】

程蕴青站在大雨中,双目发直,一直到六个一车牌号消失在雨中,他的视线也没能从里面脱离出来。

七点开始,他托朋友要了全晋海市所有美术机构的地址,挨着一家一家地找,直到十一点,他终于打通了李叔的电话,要到了柳静蘅的美术班地址。

逆行,闯红灯,超速。

区区十二分,根本不够。

他终于找到了还在大雨中等人接他回家的柳静蘅。

但似乎又没找到柳静蘅。

程蕴青修长的身躯缓缓下坠,积水没过脚踝,鞋子里冰凉湿漉。

“妈的。”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

“阿嚏!”响亮的喷嚏声,又有几分病态的柔弱。

柳静蘅抽走最后一张纸巾,揉着通红的鼻子。

不出意外的,要出意外了。

他感冒了。

昨晚在回来的车上睡着了,怎么上的楼,怎么脱的衣,怎么上的床,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迷迷糊糊中,有只温凉的大手覆在他额头上,许久许久。

“我的个静静宝贝哇!”李叔提着土特产风风火火狂奔进屋,抱着柳静蘅就嚎。

柳静蘅:“不用,人还在。”

李叔昨晚接到程蕴青的电话,得知他的宝贝静静有可能还在淋雨,不孝就不孝吧,连夜扛着飞机从一千公里外赶回了秦家。

“瞧这小鼻子,还长小番茄了。”李叔心疼道。

柳静蘅使劲吸了吸鼻子。

他本就有鼻炎,这下好了,彻底失去嗅觉。

“昨晚谁把你接回来的?”李叔又问。不管是谁,都得给他写一封表扬信,再做个等身立牌放家里供奉。

“是,楚尧哥哥。”柳静蘅瓮声瓮气道。

李叔哽住。

李叔疑惑。

李叔怀疑。

李叔:有诈!

他摸摸柳静蘅的小肚子:“静静,你的腰子还在么。”

柳静蘅:“对。”

李叔摸着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摇头、摇头。

不可能,秦楚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