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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风,不给开空调这是要杀人。”

“学校就抠死算了。”

校长小心翼翼看向秦渡,见他依然威然不动,清爽的面庞像是不同他们存在于同一空间,而旁边的校领导们,已经热地脱了西装。

“秦代表。”校长搓搓手,“今晚用电需求大,可能空调带不起来了,这里不透风,舞台剧也快结束,不然劳您去后台有窗户的房间透透气?”

秦渡沉默一晌,从程蕴青身上收回目光。

“好。”

校长里面起身,带着秦渡离开观众席。

另一边。

柳静蘅终于背着他的豪华二轮座驾来到了四楼。

他往轮椅上一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心脏紧绷得难受,赶紧含上一颗美托洛尔。

柳静蘅使劲抚着心口,嘴唇苍白似纸,额间沁出一层细细薄汗。

来不及了,速战速决。

他拎起挂在脖子上的小本本看了眼,他现在需要赶去四楼东侧第六间房,等一会儿停电后,秦楚尧会在那里等他。

柳静蘅攥紧了手中的麻袋,使劲做了个深呼吸,接着随手将麻袋搭在围栏上,继而朝着“洞房”咕噜噜而去。

“一……二……三……六……”没错,是这里了。

他之前做的标记也在——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在门把手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

柳静蘅抬头看向门牌号,微张着嘴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四楼门牌是306呢?有些人干活不认真呢。

一进屋,柳静蘅直挺挺往沙发上一躺。

遇事不决睡会儿先,心脏受不住了。

*

“秦代表,您先在这休息,我派人去看看空调什么情况。”校长将秦渡迎进门,随手开了灯,继而转身离去。

秦渡关了门,一转身,目光落在沙发上。

倏然,凌厉的眉宇深深敛起。

他观察半晌,缓缓走向沙发旁,垂眸看去。

沙发上侧卧着个年轻的男生,宽松的衬衫有些不合身,松松垮垮,露出半截肩头。

沉静的睡脸连呼吸都听不到,紧闭的双眸下,垂着的睫毛在眼睑投出一片扇形的阴影。

苍白的脸上,鼻尖一点绛色小痣,犹如落在新雪中的通透赪玉,是脸上唯一一点颜色。

秦渡冷笑一声,微微俯下下巴,声音极轻:

“这也是你的目的?”

睡梦中,柳静蘅发出一声呓语:

“嗯……对……”

秦渡抬手捏了捏眉心,站了会儿,随手关了灯。

第27章

四月下旬的晚风,微凉清爽,穿过窗子,拂起沉睡男生额间的碎发。

柳静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大大小小的心脏病手术,他在短暂的二十二年里经历过三次,左侧胸前的肉,被反复切开又缝合,从开始怕到彻夜难眠哭着惊醒,到后来跟进自家后院一样从容自然,柳静蘅认命了。

而产生放弃的想法,是福利院经营不善面临倒闭,院长爸爸向银行贷款,银行派人来评估风险。

他本想拿自己最得意的书法给爸爸看,却在门缝里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学生一样,拉着评估员的手苦苦哀求:

“这里的孩子不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这里还有先心病需要多次手术的娃娃,您就当是做次好人,给我们一次机会。”

门外的柳静蘅慢慢转过身,平缓的视线没有焦点,在屋子里乱飘。

他忽然有点理解了。当年爸妈于大雨中慌不择路地逃跑,他们也不过是想自救。

最后一次去医院复查,医生和他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