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依赖(2 / 3)

冬景春华 漫漫溪河 7365 字 1个月前

是我没把话说明白,当年你有你的难处,我不怨你。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放下了,你也放下吧。之后我们可以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再多的,我不想要,也给不了。”

这话确实是戳到蛇的七寸上。

温澄这话说得太平静太笃定,像一块石头压下来,宋景行那些硬的、软的、威胁人的、哄人的话都被压得动弹不得。

知道自己这话说得重,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温澄咬了下嘴唇,硬着心肠拿了自己的行李就要走:“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房间里一片死寂。

从温澄那句剖白脱口而出起,宋景行始终一言不发。温澄走到门口,心里莫名地发慌,觉得不放心,开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因为多看了这一眼,便再也走不掉了——

从温澄的角度看过去,床上的人背对着门躺着,清瘦的肩膀一阵接一阵颤抖着,像是竭力压抑着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心里一沉,折身走回去,绕到宋景行身前,只见这人僵硬地侧躺着,微微蜷起身子,一只手抚着胸口,胸口接连无声地震颤着。他额头渗出一层颤巍巍的冷汗,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嘴唇抿得发青。

“景哥?”温澄弯着腰,轻推宋景行的肩膀喊人。

没料到温澄去而复返,宋景行黑长的睫毛一颤,遽然睁眼,喉结微动,只吐出一个“你”字,便被接连的咳嗽压过所有字句。咳嗽起了头,一时竟然止不住,他的眉越拧越紧,咳得喘不过气,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诡异的红。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宋景行咳得喘不过气,自然没人应他。温澄顾不得边界,顾不得距离,坐到床沿去,把宋景行扶起来,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坐着,一下一下给他拍胸顺气。

宋景行倚着温澄,咳得摇摇欲坠,却兀自伸手去够床头的纸巾盒,匆匆忙忙抓过一把纸巾堵在唇边,胸口猛然一颤,那团雪白的纸巾竟染上星星点点的艳色。

“景哥!”

温澄看得胆寒:“怎么回事?怎么又吐血了?胃又难受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血色太过鲜艳,其实不是从胃里呕出的血。

温澄不懂这些,宋景行也不会点破。

咳出那口血,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也终于顺了出来,宋景行脱力靠在温澄怀里,还是缓了好一会,才顺着温澄的话解释:“不难受,应该是咳得厉害,牵动了胃里的出血点。”

“真的?”

“假的。”宋景行声音低哑,语气却轻快,“其实我得了重病,时日无多,最后的日子想要你多陪陪我,行不行?”

温澄拧着眉头,瞪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当真。

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宋景行反而笑出声来:“傻瓜,逗你玩的。我没事,就是被你气着了。”宋景行边说,边摇摇晃晃地要从温澄怀里坐起来,要躺回床上去,“你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温澄将信将疑,把人拉回怀里,一摸额头,还是滚烫,没好气道:“烧得厉害,别闹了,喝点粥垫垫,把药吃了再睡。”

“睡醒再吃。”宋景行半阖着眼,含糊摇头,“我好累。”

话音刚落,一勺薄粥已经喂到嘴边。

宋景行的目光顺着捏着勺柄的玉白手指寸寸往上看,便看见一脸严肃的温澄。知道温澄落定了主意没人拗得过,宋景行凑过去浅浅抿了一口粥,语气无奈:“粥也喝了,我真没事了,你就放心走吧。”

温澄又舀了一勺粥递过来:“我不走了。”

宋景行抵着心口闷闷咳了几声:“你这小孩怎么这样?出尔反尔的。”

“你不也是出尔反尔吗?”温澄凉凉瞥了他一眼,看得宋景行心虚。温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