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感觉到自己和宫治的手擦着边离开,小川月鼓起脸颊,感觉到了口腔里的刺痛。
爆米花好像吃得太多,上颚被某些尖锐的部分划伤。
转了转酸痛的眼珠,看着几乎已经见底的爆米花,小川月在心里描摹宫治侧脸的线条,决定再广撒网试一次。
找不准时机总能用题海战术吧?
旁边的宫治好像也因为逐渐紧张起来的剧情,像个被预定好程序的工具人一样频繁地从桶里拿出爆米花,眼睛倒映着荧幕的光,一副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
穿好迷彩服的猎人小川月加快了拿爆米花的频率,再一次伸出手去,感觉这次可能有戏。
指甲和纸桶的底部相触,发出空荡荡的哒哒声,小川月和身旁的宫治面面相觑,发现电影已经播到了卡司表。
离场的灯光亮起,影厅里的声音嘈杂起来,小川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把手收回,眨着蓝色的眼睛看着宫治,艰难的解释:
“这个爆米花蛮好吃哈?”
宫治侧过脸看着披着他的训练服陷在红色沙发里的小川月,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总感觉那双蓝眼睛好像比自己还要慌张。
“是啊,挺好吃的。”
他摸了摸短短的鬓角,感受到刺痛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走下台阶,几步后余光里却没看到那个黑头发的女生,宫治回过头才发现小川月正站在垃圾桶旁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拿着已经空掉的爆米花桶。
那个明黄色的纸桶像手铐一样倒扣在小川月合十的双手上。
但因为纸桶的口实在太大、桶又很深,这个动作反而让爆米花桶叮铃咣铛地罩在她的手上,显得她像个坏掉了的台灯架子。
原来不是他爆米花拿的不到时机,而是因为这个桶真的没法让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
看着不知在做什么的小川月,宫治弯了弯眼睛,对着小川月遥遥露出一点笑意。
穿着学校运动服的女生做这种事情总归是可爱的,宫治注意到几个大姐姐的视线落在小川月身上,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了她们对校园时光的感叹。
“小川同学,走啦!”
宫治的声音在散场的影院也清晰可闻,小川月手腕一转,把那个大的不通人性的爆米花桶扔进垃圾桶,抬起头往宫治的方向跑去。
“等等我,宫同学!”
夜晚的灯交错出彩色的城市轮廓,和宫治走上天桥,小川月顺着蜿蜒的车灯看向微微仰起头的宫治,书包和宫治的训练服一起拿在手上,感觉心里有点轻飘飘,连着脚步也雀跃起来。
“他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和幸福的家庭,真是童话一样的结尾啊。”
想起宫治专心看屏幕的样子,小川月笑着发出感叹。
“本来就是儿童读物改编的嘛。”
宫治感觉爆米花的甜味简直要把他腌透,满街寻找自动贩卖机想来瓶水冲一冲喉咙里的味道。
先做假动作,再射门,这是罚球多次的小川月总结出的经验,但还是难免有些神经紧绷,她撇过眼装作在看车流,轻描淡写地发问。
“那宫同学有喜欢的人吗?”
“有哦。”宫治回答的很快,没有一丝犹豫。
“真的有吗,”小川月用手指拨了拨刘海,转过头看着宫治,“不会在骗我吧?”
宫治停住了脚步,小川月看见一点爱意从他原本冷硬的瞳孔中流淌出来,怎么看也不似玩笑。
别开脸,兑水可乐的寡淡开始在心上蔓延,奔波了一天的疲惫也渐渐回到躯体。
小川月在国中时候一直是用发卡或者发带把额前的碎发牢牢固定,露出清晰完整的眉眼,所有的情绪都一览无余,她也没有任何想要掩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