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能是情绪积压久了，就像是沸水咕噜咕噜地溢出。

叶一琛抬起脸，红着眼瞪着江思远，声音依然带着哭腔，但是气比之前足了不少。

“你什么时候对我温柔过了？”委屈劲上来了挡都挡不住，叶一琛一句一句地控诉，手指攥紧，“从一开始你就很莫名其妙好吗？把我丢在宿舍里，结果好好地出现在基地里，你是故意的对不对？重逢的时候你也一句关心都没有，现在追着我问有意义吗？我被藤蔓欺负的时候，你都看见了第一时间却不是来救我，看我那么狼狈很有意思吗？你根本……”

话说出口，叶一琛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是介意的。

那些林林总总的细枝末节，他假装不去在意或放大，努力地忽略和消化。

他已经不是从前了，他是被好好爱过的人，很难再从容淡定地接受这样的冷落和针对。

凭什么自己就得受着这些气？就得受着这些委屈？

“什么出轨……你心里根本不承认我们的未婚关系吧？”叶一琛发着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怨气和怒气，“再说了，你以为是我愿意的？裴寒他有异能啊！你看见他跟你一样的制服不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有异能了吗，你怎么就没打听过，他的异能是操控啊？！”

说到最后，叶一琛声音已经嘶哑，眼泪无声从眼中滚落，划过他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

江思远像是愣住了，长久都没有说话。他数次嘴唇翕合，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惊讶是有的，慌乱是有的，愧疚也是有的。

他看着面前流着泪的叶一琛，心脏处泛开某种熟悉的阵痛感。

之前也是有的，在深夜看着身侧入睡的叶一琛时，在清晨叫醒睡眼惺忪的叶一琛时，在饭桌前看着满足吃饱的叶一琛时……各种各样微不足道的平凡瞬间，他都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时候，他突然清晰地明白了。

哪怕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哪怕他拼命逃避，哪怕他用生气来掩饰……都无法改变。

这叫怦然心动，叫坠入爱河。

他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叶一琛。

……

“我……”江思远喉结滑动，深吸一口气，把花洒放回原处，拿过浴巾把叶一琛裹起来，“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

他的动作快速利落，在叶一琛愕然的目光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