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派一个人全力接手贪腐一案。
“我不能离京太久,肖飞魁也要跟着我回京,至于人……”
他道:“过两日吧,想必已在路上,就快到了。”
眼见外头天色彻底暗下,该商谈的要事都聊完了,孟姝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却见问风敲了两下门,继而匆匆走进,附在沈褚礼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男人脸色一变。
孟姝蹙眉,本不欲多问,却见沈褚礼抬眸朝她看来。
她心中咯噔一跳,莫名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秒,便听他道。
“王夫人死了。”
待孟姝和肖飞魁赶到昌王通时,官府的衙役已将那三层高的飞檐建筑围了个水泄不通。
夜晚的龙麒城灯火通明,热闹人声交迭而起,处处透露着富庶繁华,却唯独眼前这处。
衙役已将四周街路封锁,一时间除了官兵衙役再无他人。
橙黄火光从檐下的悠悠灯笼里传来,笼绕过那恢宏大气的鎏金牌匾,“昌王通”三字在夜晚中泛着诡异的光。
见到肖飞魁,门前众人纷纷朝他行礼,有一身穿深色圆襟便袍,身材宽胖的男人从昌王通内匆匆走出。
他脖前有粒衣扣尚未扣好,看上去神情恍惚,应是突然得了消息赶来,却在看到肖飞魁后眼睛一亮,如同看到救命恩人般快步上前。
“肖将军,你终于来了!”
他后怕地抚了抚胸口,方才屋里那幕仍萦绕在他眼前,那股隐隐作呕的感觉又要翻涌而上。
好不容易缓和下后,他的目光一转,忽地落在了身旁的孟姝身上。
“肖将军,这位是……”
沈褚礼微服私访到龙麒一事保密得极好,若不是昌王通出事那日肖飞魁拿着令牌带兵登门,杨算根本不知道沈褚礼来了龙麒城。
肖飞魁颔首:“这位是孟姑娘,特来协助查案的。”
他上前一步,意味深长地看着杨算,低声道:“是公子派来的人。”
闻言,面前这位龙麒府尹一愣,眼神闪烁间霎时明白过来,正了正衣冠,朝孟姝点头拱手道:“原是贵客,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孟姝与肖飞魁不露痕迹地交换了番眼神,隐去眼底笑意,同样朝杨算拱手回礼:“杨大人言重了,在下孟姝,初来乍到龙麒城日后定少不了麻烦大人,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
杨算抹了抹额头的虚汗,抬手将他们迎进昌王通。
昌王通门前守着一圈衙役,以及肖飞魁带来的甲衣士兵,见状纷纷给他们让路。
昌王通内静悄悄的,行止门前,隐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就在孟姝即将跨入门槛时,她耳尖一动,抬头间,正好看见一角白袍从旁边檐顶掠过。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眼,随即跟着肖飞魁的脚步踏了进去。
昌王通共有三层,一层就是钱柜大堂,正中央墙壁处还刻有貔貅浮雕,那是许多票号都会有的象征,彼时堂内灯火正通明,四周角落还站着衙役。
孟姝刚一走进,便有一股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
许是有过挣扎打斗的痕迹,钱柜里的铜钱银锭散落一地,从台前一路滚落到地,而彼时前头的地面上正躺着一人,身体被白布盖着,大片大片的鲜血从白布底下溢出,泅成数滩。
那刺鼻的血腥味就是从这传来。
“肖将军,孟姑娘,你们可一定要帮帮下官,龙麒城平安顺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怪事!”
杨算叹息着,哪怕隔着白布,眼前还依旧浮现着方才看到的情形。
他是文官,担任龙麒府尹多年,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失了自己这颗脑袋,可眼下龙麒城一波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