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好意相待,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她!”他质问道。
秦鸢吓傻了,她愣了一愣,这才后知后觉,泪水不停地掉。
“我…我…”她无措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发现话到嘴边,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红着眼盯着她,她透过他的眼,看见了悲痛、厌恶、还有恨……
秦鸢倏然感到四肢无力,悲伤伴着酸涩从四处翻涌而来。
庄文周原本是多么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他朗秀如竹,惊才绝艳,年纪轻轻却一举夺魁,本应恣意傲骨,短短几日,竟被磨平了棱角。
她所一心爱慕的男子如今恨极了她,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宛如狰狞的小丑,因为嫉妒变得面目全非。
秦鸢终于忍不住哭泣出声,她彻底败下阵来。
“因为你!我喜欢你,可因为我爹是商人,他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低人一等,配不上你,我就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能在你身边的只有我秦鸢一个人!”
她哭喊道:“可林素文哪怕有一个背负骂名的爹,她还是比我更招人喜欢,我不甘心,我讨厌她,凭什么她一回来就可以霸占了我的位置。”
她越说,越觉得无力,悔意与心虚交织着充斥她满心,她只好用嘶吼来掩饰着什么。
“够了秦鸢。”庄文周冷冷地看向她,似早已看穿了她拙劣的话语,以及那跋扈张扬下的自卑。
“人人都有自己的位置,素文从未抢过你的,因为,那本就是她一人的。”
庄文周无情道:“我不喜欢你,从未亏欠你什么,你却将这种卑劣的心计移转到一个无辜女子身上,你简直,愧对为人。”
这一句,仿佛将秦鸢的所有伪装击溃。
她一直以娇蛮示人,装作自己什么都拥有,什么都不在乎,可实则,她一无所有,却要假装着这可笑的自尊。
秦鸢跌坐在地,捂脸痛哭着,泪水模糊了她精心打扮的妆容,洇湿了艳丽衣裳的一角。
真相就这么被赤裸裸地剖析在眼前,孟姝蓦然间觉得不可置信。
林素文这样一洁白无瑕的女子,居然就这般死于他人的嫉妒?
孟姝总觉得,这背后没有这么简单。
沉默间,扶光却突然开口了。
他将孟姝交于他的七角铃拿出,绣纹锦囊里,是枯井下那只沾染了鬼气的残铃。
他看向眼前的野鬼,问庄文周:“秦鸢可说,林素文的死,与这铃有关?”
先前他们都想错了。
以为这井下的七角铃是召出宅中恶鬼的,可如今宅中鬼怪是庄文周,那铃铛的作用,又在哪?
若它,仍是用在林素文身上的呢。
一切在他们找到庄文周后看似水落石出,实则最大的谜底才刚刚浮现。
野鬼抬头看向他们,目光落在残铃上。
他瞳孔忽的紧锁,他所认出的并非是铃铛本身,而是铃上萦绕着的鬼气,还有那残留的阵法气息。
秦鸢终究是胆小,虽有心害人,却不敢杀人。
她全盘托出道,因为嫉妒,趁着庄文周进京赴考,她便心生歹意,想要让林素文知难而退,与庄文周分开。
那日秦鸢之父秦阿蒙经商过路回乡,不知怎的,意外碰见了林素文,相谈甚欢,回家后,她问阿父,秦阿蒙却不欲与她多说。
本就想动手的秦鸢心生一计,决定用此机会引出林素文。
她趁着深夜潜入林宅,来到林素文的闺房前,骗她,秦阿蒙有急事要告知她,让她跟着自己前去相见。
果不其然,林素文上了当,一路跟着她出了林宅。
听着,孟姝忽然想到,原来他们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从梦境景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