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欢抬眼望去,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纸人就会被风吹落到了自己身上。
纸人呜呜呼呼的不知在说些什么,相同的描摹着胭脂色彩的扁平面孔上,齐生生的绽放出了一模一样的笑意。
那张永远不会开合的嘴此刻却是大开,露出里面用墨笔勾画的尖齿,抖动着身子发出了绵长的声音:
“回——家——呀——”
“来——玩——呀——”
一声叠着一声,交织不断的响起,此起彼伏的让江清欢想起了田间吱哇乱叫的癞蛤蟆。
秦川墨定了定神,他倒是不会被这些所困扰,但是从视觉上来看造成的精神污染让他的感官有些崩坏。
手中的打火机是以前特意找大师开过光的,他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将打火机放在了江清欢的面前,解释起了作用:“打火机不能一直开着。上面的火苗越小就说明周遭的鬼祟越多,要快撑不住了!”
江清欢定睛一瞧,眼下那蓝绿色的火光已经微弱如火柴。纤细孱弱的一丁点光亮,甚至不足以照亮脚下的方寸之地。
她抬头看向了远方,又摇了摇头:“不能回家,看不到路了。”
秦川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所有的道路都已经被迷雾所覆盖。隐藏在迷雾里那隐隐绰绰的黑影张开了身子,诡谲的色彩实在是…
令他感到惊悚。他不敢再看,又挪了点步子靠着江清欢更近了。
无心去处理其他的杂事,江清欢的神情非常认真,她道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些纸人应该是想要我包里的东西。”
隔着包的布料,她都能摸到内里的笔记本已经越发的滚烫。
刚刚在地下室时她已经翻阅过了一点。但是每当她打开想要仔细阅读时,门外拍打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响。联想到刚刚脖子的蠕动,她也就基本断定了是本子的问题。
打火机的光亮已经越发的微弱,阳台上的纸人甚至已经仰面躺在了那高高的栏杆上。
秦川墨将打火机举了起来,在这一丁点随时可以熄灭的光亮里,江清欢在快速翻阅着这记载了各种鬼怪的本子。
不是这一页,也不是这里…她记得之前明明看过了纸人的相关介绍,可是现在页数庞大,每一页都是图文并茂的详细记录,她已经尽可能的花费最少的时间去寻找方法。
静下心来,静下心来…她仰头深呼吸,借此来平复自己神经质颤抖的手。
“啪嗒”头顶的光熄灭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月光无法照亮这片门前,黑夜里,江清欢再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触碰上了自己的脚踝,她想应该是之前的那条脖子。
她看不到所有了,在秦川墨越发急促的呼吸声里,镇定开口:
“拔下它们的舌头。在舌头最中央的位置有个命门。撕下符咒再度塞回它们的肚中,会重获新生。”——
作者有话说:扭曲的黑影,掉落的人头。我小时候还只是畏惧它们,避而远之,不打算与它们接触。
这些东西通常到了早上就不会猖狂,而夜晚时分,我就会借此躲到哥哥的房间里。
我不知道祂的房间有什么珍宝,也不知为何躲到祂房间我就会睡上一个好觉,再没有这些东西的纠缠。
即便是门被那些东西拍打的框框作响,可我也只会蜷缩进哥哥的床上,卷走祂所有的被子后,又拿走了祂的一切,安心的享受起卫晏池的完美服务。
直到长大了一点,林姨将我的阴阳眼封住,我完全就可以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
我可以一个人坐车去上学,也可以一个人溜达回家,回家的路上手里会攥了几根校门口小卖部的淀粉肠,或是几小包的零食,然后慢慢悠悠的晃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