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明天得煮个绿豆汤让贺久安下下火。
他去厕所洗了衣服,期间好几次把脑袋探出来看贺久安,生怕这人又不小心流一地的,索性没发生,他把洗好的衣服用衣架晾好,确定贺久安没什么事以后,才把人打包送进了厕所。
原本打算让贺久安拿了衣服就送他走,现在莫友不敢了,小伙子火气这么大,万一半夜睡着了喷鼻血把自己呛死了怎么办。
主要是弄脏人家宾馆的东西,押金可没办法退。
贺久安出来的时候,小床上已经铺好了床单和被罩,橙黄色的小花在上面摇曳,十分清新自然,就是和老男人那老花布帘子实在是不配。
一个人的审美怎么能一会天,一会地?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脑门上,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虽然没有流鼻血了但鼻尖还是萦绕着股子血腥味。
莫友坐在床上捂着腰,刚蹲着洗衣服加重了腰的疼痛,这会脚趾头半天找不到自己的拖鞋,他把手伸进老头衫里摸到一手细腻的肉,圆乎乎的捏了把自己的腰,淡淡的眉头之间笼罩着清晰的疼痛。
贺久安察觉到了,他挠了挠喉咙,把毛巾摘下来扔到沙发上,离着一米远问:“怎么了?”
莫友捂着腰摇了摇头,他抬手指着桌子上的药:“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药拿过来?”
贺久安顺着老男人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展开塑料袋往里面瞅了一眼。
小儿止咳糖浆,谁吃的?
贺久安把购买单子扯出来看了一眼,什么东西五十块一瓶?
贺久安揉了把塑料袋,稀里哗啦的声音在小屋子里响起。
他精致的嘴抿着,长又浓密的眼睫垂下来,盖住不大高兴的眼睛,他把药递过去,心里溢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么扣扣搜搜的老男人,给谁买这么贵的药?
莫友接过揉成乱麻的塑料袋,把自己三包膏药拿出来,剩下的药放在床边,示意贺久安把药拿去:“你感冒还没好,吃点药早点睡吧。”
贺久安愣在原地,嘴角勾起一股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都二十多岁了,喝什么小儿止咳糖浆。
看不起谁呢,这是。
莫友撑着腰站起身,扶着床沿准备从床底下掏泡沫垫子,人还没往下蹲,腰就发出了痛苦地嘶鸣声,他一手撑住腰一手按住床板,差点跪下去。
老旧的床板不堪重负地吱哑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动人心魄。
贺久安神游的思绪暂停,急急慌慌地踩进一米的距离里,坚挺的鼻尖凑到老男人面前,宽大的手掌按在莫友的手臂上,紧张的喉头动了动:“你腰疼?”
莫友的手臂瑟缩了一下,他往旁边挪了挪,贺久安的手掌心跟过来,罩在他的手臂上,没有挪动半分,他微微闭了闭眼,把膏药塞在贺久安手里:“麻烦你帮我撕一下。”
“麻烦什么麻烦。”贺久安接过膏药,沿着包装袋的缺口撕开来,膏药上独特的麝香气味冲出来,冲的人眼晕,他把膏药的边缘撕开一点点小口子,递给老男人。
莫友道着谢接过,脖子拧到后头,掀开衣服下摆,露出一截子又白又软的腰。
痛的地方在更下面一点,莫友伸出手把裤子往下拉了一截,膏药还没撕开,裤子又弹回了原位。
莫友有些淡的眉头拧着,舌头把下嘴唇卷进嘴里咬着,再次把裤子往下拉了一截,手上迅速把膏药撕开一半,再转脸,裤子又弹了回去。
“唉……”莫友脑门发晕,整张脸埋在枕头里不想动弹,早知道就不把裤子穿上了。
“我来吧。”贺久安脑袋顶冒着烟,感冒像是要秽土重生,他口干舌燥鼻子发堵,整张脸跟蒸桑拿似的。
他从莫友手里接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