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喘了一口气,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觑了对面人一眼。Xavier躺在地上,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咬牙道,“老子的脸很贵!”
琅津渡默默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声音冷淡,“别碰危珈。欠你的只有景彧省。”
说着,他直起身,扶着墙壁的手微微用力,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他站直后,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Xavier,“你也没资格来问我。”随后,他迈开脚步,径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Xavier躺在地板上,视线看着酒店的天花板,大口喘息了一会儿。
房间内转瞬安静,只剩下男人的喘息声,还是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
那他该问谁?
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场欢愉留下的意外,无人期待。
没有人问他意见,也没有回头路。
景彧省?
那是最讨厌他出生的人。
Xavier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画面。
他母亲是法国一城镇望族的一个女儿,19岁独自来中国游学,因为美丽的嗓音,偶尔间获得接触娱乐圈的机会,让她遇到了景彧省。边莺就是景彧省给她取得中国名字。
在景彧省的支持下,边莺参演了一些中国电视剧的剧集,上了一些节目,还在明知他有妻子的情况下,做了他五年的情人,甚至是最听话的那个。
24岁,边莺的父亲让她回法国,青梅竹马联姻的婚期已经到了,但边莺深爱上了那个身边情人无数、有妻有子的男人,并期待他娶她。
最后,这个天真到蠢的女人不惜用怀孕解除婚约,用孩子来胁迫一个不知道专情何物、寡廉鲜耻的男人,因此而生下了Xavier。
家族的抛弃,亲生父亲的不认,母亲的疯癫,他走到现在的每一步都没有选择。
他甚至连人生中唯一喜欢的、想得到女孩都守护不住。
Yvette说这是报应。
可是他做过什么?他什么都没做-
晚宴上喝了酒,即便危珈已经在强撑了,但她还是晕晕乎乎地睡了一段,又一段。
迷糊间,她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零点了。
她这一晚上也累,回到新的房间洗完澡后,发现自己常用的手机找不到了。联系酒店和品牌方寻了许久,都没找到。直到一小时前,酒店前台才通知她被一个女孩在顶楼俱乐部捡到了。
房间里只留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将她精致的侧脸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她眼皮时不时的黏一下,意识到差点睡过去后,眉头又不自觉地蹙了蹙。
又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被悄然转动。男人的脚步十分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床上的人枕着自己的手臂,脑袋一磕一磕的。她身形纤细,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裙,随着薄软的毯子,身材玲珑有致的起伏。他伸出大手,轻扶了一下她的脑袋。
他在床边坐下,直到目光放在眼前人身上,他眼中的萦绕的戾气才渐渐融去。
他想起结婚前,边莺疯狂的诅咒。
可明明就是他先认识她的。
他不是Xavier的替身,危珈也不是他报复的手段。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
琅津渡伸出手,轻轻扶着脑袋,想将她的胳膊拿出来。正是这个动作,危珈慢慢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眼,正看到琅津渡静静地握着她的手。
危珈看到他,眼神从困倦中倏地亮了,仿佛这一刻时间静止了。他看到她嘴角扬起的笑容,整个人扑向他。“琅津渡。”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还有撒娇和嗔怪,像羽毛的翎尾搔刮着人的心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