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手足无措的看向穆老夫人。
穆老夫人还记得那日在文远伯府,许多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夫人都会去跟纪夫人打招呼,想到此处,她朝穆青点了点头。
“你瞧这位太公跟比你祖父还年长,也是思念家中晚辈,你好生陪陪他,以解他老人家的思念之情罢。”
穆青正要点头,却纪夫人拦下了:“穆老夫人,并非家中老爷子认错人,实在是穆公子跟家中的外甥分外像,京中盛传穆大公子并非尚书夫人所出,此事当真吗?”
按说这话问的是有些无礼的,但穆老夫人不以为意,反倒以自己跟纪夫人搭上话为荣。
“是,青哥儿是向远前头的夫人所出,当初向远高中,我们刚到京城,她一病不起只留下青哥儿这么一个孩子,明翠是后来嫁进来的。”
穆老夫人正说着话,一枚玉佩从柳氏腰间掉了下来,柳氏弯腰去捡,却被纪夫人身边的人抢了先。
他捡起了柳氏掉的玉佩,怔怔的去看柳氏:“这……这玉佩,是夫人的?”
柳氏摇摇头:“这玉佩并不是我的,原是青哥儿母亲的,只因她去世的早,这玉佩交由青哥儿祖父保管,后来青哥儿祖父临终前转交给我,让我有机会拿着这枚玉佩做信物替青哥儿他娘寻家人的。”
中年男子拿着玉佩的手不住的颤抖,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质地和做工一模一样的玉佩。
“这是多年前我走丢的妹妹的玉佩,这玉佩我们家人手一块,夫人不信的话,您可以看的。”
中年男子说着,立即将手里的玉佩跟柳氏身上掉下来的玉佩一起递给了她。
“您仔细瞧一瞧,是不是一样的?”
不等柳氏对比,穆老夫人伸手一把夺过两块玉佩,仔细两厢一对比,顿时眉开眼笑。
“这两块玉佩只这么打眼一瞧啊,就知道是一样的!”
穆老夫人说着,看向纪夫人的目光愈发热切。
“我就说第一次瞧见夫人的时候为何这样眼熟,原来竟是一家子亲戚!”
纪夫人打量了一番穆青,又仔细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大爷,他当真是芸妹妹的孩子?”
纪夫人的夫婿点头后,踟蹰了一瞬,并没有及时搭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穆青身上。
“穆老夫人,晚辈邹一鸣,这是家中祖父和内子,还请老夫人移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可好?”
邹一鸣态度谦卑,与纪夫人一起带着穆老夫人一行人往邹家歇脚的院落去。
虽说都是歇脚的院落,但邹家的院子明显比穆家的好。
穆老夫人心里不是滋味儿,但一想到面前的老爷子是三朝御史,对面的纪夫人又是人人捧着的贵妇,她心头的那点子不快便荡然无存了。
“老夫人有所不知,我家中原有个妹妹的,后来战乱时,妹妹不慎走失,刚刚这位夫人拿的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手一块的玉佩,所以我这块上有个“鸣”字,妹妹那块上面有个“芸”字,您瞧是不是?”
穆老夫人并不识得字,但当初她夫婿穆秀才将芸娘捡回来的时候,确实说过她叫邹芸娘,当即便忙不迭点头。
“是是是,这就对上了,青哥儿他娘就是叫邹芸娘!”
穆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狠狠拍着大腿:“哎哟喂,天底下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儿啊,没想到我们家养了多年的芸娘竟是贵府走丢的姑娘!”
一想到邹芸娘竟是邹御史家的孩子,穆老夫人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一叠声催促着穆青赶紧去认亲。
“青哥儿,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啊?这邹大老爷是你的舅舅,你快去见过你舅舅舅母,还有太外祖父!”
穆青看着穆老夫人的反应,从善如流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