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发话,不可擅动。
“故弄玄虚之徒,还有那个什么兰公子,他算什么东西敢称公子!”
“自荐枕席的小人!”
师赢终于坐起身来,看向席间生乱那人,审视的目光一扫而过,嗤笑:“你若是要自荐枕席我还看不上呢,腰不够软,身子也不够轻盈。”
那人闻言,面色青白:“妖女,我一身本事可不是给你当男宠的!”
“呵,”师赢就着兰公子的手,饮下一盏酒:“你若是真有真才实学,就不会到我府上了。”
“兰玉所跳的,乃是琴曲〈白雪操〉你竟然听不出来,我观你脚步虚浮,腰背无力,怕是连三石的弓都拉不开,在主人家不顾礼节,大放厥词——”
师赢手执酒盏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下台阶,浓郁的玄色如泼洒的墨。
那人见她走下高台,气焰消了三分咽,自以为引起她的注意。
如今各国间投主不知何时兴起,先将人惹恼,再现艺的风气。
“不通文,不通武,更不识礼……”师赢自然不吃这套,她抬手将酒盏扔出去,咕噜噜滚到那人脚下:“阿虎,这样的人,你是怎么放进来的?”
一名侍女扑通跪在水榭旁:“请主人责罚!”
“罢了,饶你这一回,”师赢晃了晃酸涩的颈:“若有下次,便割去你听不懂人话的耳朵。”
“谢主人!”
而方才那名男子此刻有些受了惊吓,不敢再继续自己的举动,更不敢多言一句。
师赢却抬了抬手指:“将此人扔出去,我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便——”
“割去舌头吧。”
那名男子顿时僵在原地,惊恐地左顾右盼,却见铁甲军已经围了上来:“华,华阳侯…饶了我吧,我只是为了……呜呜!”他被人堵上了嘴。
师赢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平民布衣不可染有杂彩,脱去他的一身
华服,此生不得入盛国。”
“是。”铁甲军捂住了那人的嘴,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与他同行的人,更不敢替他求饶。
席间霎时沉寂,一片惶恐.
丹姝看了好一场大戏,却见身旁的李容此刻吓得酒也顾不上喝了,哆哆嗦嗦地将酒盏撂下。
‘叮’一声,虽然轻微却在这落针可闻的时候显得尤为清晰。
“守,守白……”李容咬得牙齿直颤。
丹姝伸手盖住他手指,权作安抚。
师赢却一步步走了过来,直到停在她面前,兰玉一直跟在她身后,捧着她曳地的长发。
“抬起头来。”
“师妹……”李容闻言浑身一凛,丹姝赶紧拍拍他的手,抬起了头。
二人目光撞上,如一道剑光劈开夜色。
“有意思,”师赢眼中涌上浓重的兴味,盯着丹姝如刀锋刮过:“这世间竟然真有我看不透的人。”
掌中‘啪啪’两声,师赢看向乐师:“接着奏乐,接着舞,别扰了客人的兴致。”
重音着重落在了客人二字上。
既然是客人,就该知礼数。
席间重新响起了丝竹之声。
师赢踩着木屐大踏步出了水榭,留下一句:“还不跟上来——”
丹姝尚在茫然中,忽然被荀英推了一把:“快去呀,华阳侯说的是你!”
第72章 传信
荀英的目光始终紧紧跟着师赢,丹姝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庭外夜凉如水,弦月如勾。
师赢摆了摆手,那队侍卫便不远不近地跟着二人,身前仅剩一个小童提着一盏灯为她引路。
远远的,丹姝竟然看见一颗不断飘摇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