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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画插画 江迟玉 128681 字 1个月前

了起来。

“刷刷。”

“刷刷。”

方方一下子意识到这可能就是画家的灵感萌发,她停住了脚步,只是怕闻慈太入了神,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过了起码半个小时,闻慈才猛然一滞,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

她把牙齿咬着的笔盖摘下,按回钢笔上,就轻轻抚摸着纸张的边缘。

那神色不像摸一张纸,像在摸心爱的动物,想触碰,又怕碰伤一样,小心翼翼,百般爱怜。

方方走过去,只看到一片蓝黑色的线条,柔和而锋利,形态陌生而又熟悉。蜷缩的婴儿幼体,稚嫩的四肢,安详的体态……一切都由一根脆弱的脐带,连接着另一个伟大的生命。

她莫名地心悸,停住脚步,不动了。

第200章 再见所有生命的起点是什么呢?有人说……

所有生命的起点是什么呢?

有人说是受精卵结合的那一刻,但闻慈总是觉得,只有产生意识的个体才是一个真正独立的生命,从连接着脐带的胎儿从母体中取出的那一刻,它接收到光的照耀,用肌肤感受到空气的存在,她或他落地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诞生时刻。

它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在社会中长大、变老,直到贪吃蛇一样重回纯真的结尾。

死后的灵魂是平等的,未生出前也是。

什么肤色、种族,都不过是外界社会给予的定义,原原本本的最开始,所有人都不过是一种灵长类动物而已,一个由雌性忍着数月疼痛,从混沌里诞生的一只稚嫩幼小的胎儿。

大家享用一样安全的子宫,一样温暖的羊水,不会有吃糠咽菜和鱼子酱火腿的区别。

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平等呢?

闻慈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画画,或者随便一个什么地方,但周遭是人来人往的机场,她马上还有一段数个小时的飞机航线,这会儿的她只能庆幸,巡回展已经结束,等再次下了飞机,迎接她的会是首都机场那幅漂亮的泼水节壁画。

她很快就能把这幅画付诸实践了。

几个从机厂商店给家人朋友买了些伴手礼的同事回来,叽叽喳喳说着话,快走到时,闻慈下意识合上了速写本,这是这么多年的创作习惯,杜绝一切被抄袭的风险。

负责人堆着笑容说:“闻同志不去买点吗?这商店里不收税。”

也许是刚刚思考过生命的议题,闻慈觉得负责人的隐隐讨好都不那么讨厌了,是了,如果人人都是平等的,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对话的话,怎么会有人愿意卑躬屈膝呢?她笑了笑,平和地说:“我已经买过了,就不买了。”

说罢,她把速写本放回包里,起身活动了下因长时间低头而发僵的脖颈。

需要长时间一动不动伏案的工作对肩颈都有伤害,但闻慈是幸运的,她起码不用坐班。

到了登机时间,闻慈上了飞机,空姐是三十多岁的女性,其实很年轻,事实上,三十岁在这个世界仍然属于青年,她把随身的包踮脚放到头顶的架子上,便坐下系安全带。

她来欧洲时是坐的窗边,从欧洲回去时,也仍然是。

今天天气很好,汉斯国的冬天往往给人沉默肃穆的感觉,但今天的天是蓝的。

柔和的日光把灰白的停机坪都照得亮了几分,地面光洁,飞机白色的羽翼庞大而舒展,说不准在她诞生的几千年之前,世界上真有这么大的鸟,或许叫鹏?

在空姐的提醒声中,飞机渐渐开始滑行。

闻慈感受到自己在微微上升,一段平稳的上升之后,便是急速的冲上云霄,她被推背感压在椅背上,耳朵微微鸣响,她其实一直有些晕机,没到呕吐的地步,只是会影响两天食欲。

等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