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样子,出身优渥,历代老钱,家里不知道收藏了多少象牙皮草,正是那种为违法走私创造庞大市场的人。但她觉得也说不准是自己的偏见,于是挂着微笑,为他照常介绍一遍。
西装男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取象牙的血腥途径时,面露讶异,“哦?是这样吗?”
听到这个佯作惊讶的语气,闻慈就知道刚才自己是白费口舌了。
闻慈脸上笑容稍淡,问:“先生用过象牙制品?”
西装男抱歉地笑笑,“家中是收藏了一些,”他话锋一转,指尖轻轻触着画框,情真意切地道:“听了闻小姐的故事,我对这幅画更感兴趣了,闻小姐真的不卖吗?”
闻慈摇头,微笑道:“我目前还没有售卖过自己的画作呢。”
“哦?”西装男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为什么?”
闻慈道:“有些画放在不懂欣赏它的人手中,不如免费捐给博物馆,起码有所意义,”她讲话时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语调是柔和的,听不出半点讥讽。
西装男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两秒,“闻小姐是个有个性的画家。”
闻慈微微一笑,“先生慢慢观看,我先走了,”说着,转身离开。
西装男倒也没有纠缠,他带着身后不知道是助理还是保镖的人往里面走,闻慈看他走远了,才气哼哼地一跺脚,破坏她的好心情!
等到晚上,闻慈从其他画家那儿听说了西装男的其他事。
“感觉是做生意的,一张口就要买好几幅画,还说可以给三千英镑!三千!”一个画家说这话的语气惊叹极了,对于他们来说,三千英镑,这个价值简直高得离谱。他们的画要是在国内,能卖上几十块钱都算是高的呢!
闻慈很准确地评价道:“这是广撒网,要是逮到个日后出名的,那就是大赚。”
也正是因为现在画作卖价太低的原因,几十块钱,她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心血,所以她从不售卖,要么就是因为友谊,直接免费把画赠送给朋友亲人,要么纯做公益,把画捐赠给博物馆美术馆,不收钱,唯一要求就是未来不能售卖出去。
她能接受免费,不能接受廉价。
“三千英镑呢,这得多出名才能赚回来?”这位画家不信。
大家很难想象,未来的经济和物价会以多么快的方式迅速上涨,现在齐白石的画卖不到一百块,但过上十几年、二十几年,几百万都买不到,得上拍卖会上竞价争抢。
哪怕是闻慈这一代的画家,要是发展好了,到时候一幅画也能卖到七八位数呢。
不过就算想卖,巡回展期间也不能卖,大家议论几句,就不再说这事了。
在伦敦待了几天,下一站是巴黎,这可是著名的艺术之都,临走前,闻慈特意跟徐母见了一面告别,其实这几天画展闻慈见过她一面,徐母是和大使馆的同事一起来的。
到了巴黎,俨然有和英伦风情截然不同的一种文艺浪漫。
丞闻毕业两个月后来了高卢,知道闻慈过来,特意来见了她一面。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啊,人都胖了,”闻慈笑道。
“嗨,纯粹是最近休息不好,水肿了,”丞闻和毕业那会儿没什么差别,照样意气风发,半长头发在脑后扎着,深色毛衣、牛仔裤配大衣,俨然很有巴黎秋冬的随性浪漫主义。
闻慈跟方方打了声招呼,和丞闻一道出去,找了家法餐馆子吃饭。
“你现在怎么样?”闻慈问,这次是认真问的。
“还不错,刚来这会儿不太习惯,现在也好说——唯一庆幸的就是,没少去隔壁大学的法语系旁听,不然也来不了这儿,”丞闻耸了耸肩,开个玩笑,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说道:“巴黎真是艺术的殿堂,你要是时间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