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们在美术馆待了这么多月,这件事,一点风声都没听说——你还不懂吗?”
闻慈脸色难看,一时间没说话。
这是她前期生生踏出一条路,结果有人,要抢她的路走吗?
年君抿抿唇,“你现在来了也好,赶紧去外贸部问问,到底怎么办。”
闻慈认真道了谢,眼神发冷,“我肯定会问清楚的。”
告别年君,闻慈匆匆走了,她刚要去外贸部,脚下一顿,转道回了宿舍,她从行李包里拿出几个文件袋,里面不是文件,是厚厚几沓纸张,都是她画绘本途中留下的手稿和大纲。
她是习惯保留创作痕迹的,现在她庆幸,没有扔掉这些东西。
她把这几沓文件袋放进包里,又翻出相机,拿在手里两秒,又放回去了。
不行,自己拍的话来不及。
闻慈背着沉了两倍的包赶到最近一家照相馆,对师傅道:“能加急洗照片吗?”
师傅老神在在,“行,最*急一天。”
闻慈摇头,“几个小时,”她赶在师傅说话前道:“给你加钱。”
师傅眼神动了动,立即答应了。
闻慈把自己的绘本拆开,五六页放到一起,让师傅拍照。
师傅百思不得其解,“拍这干啥?”
闻慈道:“拍照留底,”她让师傅站得远一些,把这几张分开的插画都能拍清楚的同时,还确保能看清大致细节,师傅手稳老练,动作十分麻利。
闻慈给每本绘本都拍了几张照片,最后合起来,有三十多张。
师傅咂舌,“这得花多少钱啊?”
闻慈现在不在乎钱了,她的作品是属于自己的,这才最重要。
师傅拍完,压力巨大地去洗照片,还好他这是家小照相馆,平时生意不太忙,有空给闻慈加急洗,而闻慈把绘本一本本整理好,重新用小夹子夹上,就坐到了一边。
她没干等,开始写信。
陈小满一张,苏林一张,宋不骄一张。
这是闻慈挑出来的三个人,关系好,人品好,她挨个给每人写了一封信,去附近的邮局寄了出去,说:“挂号信最快是吧?全寄挂号信,请问多久能寄到?”
等三封信寄了出去,闻慈回到照相馆,帮师傅一起洗照片。
她速度比师傅慢,但还挺细心的,师傅看着,觉得像是同行。
他还想拉着闻慈打听打听这些照片是干嘛的呢,但闻慈没有空闲聊,她心里像是烧着了一把火,越烧越旺,她带着这些照片和手稿回到邮局,分成三份寄了出去。
挂号信寄得快,三人会提前收到,大概过几天,才会收到包裹。
闻慈在信上写了,请他们暂时保管一下包裹,不要拆开,要是日后真有问题,留着华夏邮政红章的时间记录的包裹就是铁证,她不用怕被人倒打一耙。
做好这些,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闻慈这才往外贸部去。
……
门卫把闻慈拦住,她思索了下,说:“我找宗少和同志,请问他在吗?”
门卫摇头,“宗同志最近都出差,没在部里。”
闻慈只好拿出借调令,“那我找蓝部长。”
过了几分钟,闻慈被一个人带了进去。
这人像是认识她,眼里带着些同情,闻慈心下更沉,她维持不住笑脸,神色变得淡淡的,等到了一间会议室外,这人说:“部长他们在开会,说让你进去。”
闻慈暂时没动,平静地问:“你们部门开会,我进去不好吧?”
这人脸色复杂,摇了摇头,含糊道:“你进去就是了,”说着,他急匆匆走了,像是生怕被闻慈揪住问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