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乌海青心情不好了,声音听起来就凶巴巴的,“闻画师呢?”
闻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要不要说明自己的身份——她没得罪人吧?
她一向与人为善,到现在得罪的人除了闻大安那一家,也就是白钰,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被寻仇,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你找她干嘛啊?”
小命为重,算了,还是先打探一下。
乌海青可没有和人闲聊的兴趣。
他不搭理闻慈,往楼梯上左顾右盼,孙大妈拎着扫把下来,见到两人隔着半层楼的台阶对望着,下意识道:“小闻,那就是要找你的人。”
她声音不大,但架不住大厅里安安静静,落针可闻。
乌海青:“???”
他震撼的目光重新绕回闻慈身上,良久,闻慈都要忍不住后退了,他终于恍然大悟,露出一个矜持的笑脸,“你是闻画师的女儿吧?你好你好,我是乌海青。”
闻慈:“……”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觉得这人不是来寻仇的,是来演相声的,他话音一落,售票员和孙大妈都愣了,两秒之后,售票员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女儿……哈哈哈哈小闻美工你啥时候有女儿了!”
她笑得弯腰捂住肚子,眼泪都淌出来了。
说话的是他,丢人的是自己。
闻慈用了全身力气,克制住扭曲的面部表情,快步走下楼,快速道:“我就是闻慈。”
乌海青伸出来的两手僵住了。
闻慈和他敷衍地握了下手,看他呆若木鸡的样子,又觉得没那么气了,算了算了,这说明她大名远扬呢,连完全不认识她的人都找上门来问候了。
这么一想,她心情愉快起来,眼神包容地看着面前这个傻大个儿。
“你刚才说自己叫什么?乌海青……”怎么有点耳熟。
三秒之后,闻慈想起来了。
上一封北省人民出版社的回信,不就是这个“乌海青”写的吗!就说他怎么张口您闭口您,敢情是以为她是活了好几十年的老前辈啊!
这一瞬间,闻慈什么都想通了。
乌海青怔怔望着她,还没反应过来。
说好的经验丰富、背景不俗、颇有远见的老画师呢?就这?眼前的黄毛丫头十七,还是十八?成没成年都不一定,那么童真又有深意的《松海》是她画出来的?
乌海青受到了震撼,他不知道,闻慈也是。
两个人面面相觑,只有售票员绵绵不绝的笑声作为背景音。
闻慈觉得自己这么厚的脸皮都要受不住了,指了指门外,“我们出去说吧?”
乌海青浑浑噩噩的抬脚出去,迈过门槛时,差点摔了一跤,还好闻慈在后头眼疾手快扯了他一把,等他站到大太阳底下,觉得自己的脑袋慢慢清醒了。
“你真是闻慈?”他的眼神充满怀疑。
闻慈觉得自己能包容他,别的不说,哪怕看在出版社的份儿上,她也客客气气地道:“对,如假包换,你要是找出了《松海》的闻慈,那就是我。”
乌海青一听,顿时觉得手里的《松海》有点烫手。
来之前,还准备让闻慈给他签个名呢,还当什么忘年交的知己——忘年的确是忘年,就是不是老闻画师和小乌的忘年,变成老乌画师和天才小闻的忘年了……
乌海青脑袋里乱糟糟,下意识嘀咕道:“你这么年轻,之前那个于素红怎么也不说。”
要是她告诉自己了,今天就不用丢这么大人。
“你还认识她?”闻慈脱口而出。
乌海青简单说了下他和于素红学习班的渊源,闻慈听到他抱怨追问于素红自己的事儿,但对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