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陈小满爹妈是做什么的,都和闻慈没关系,她交朋友又不是结婚,不看祖宗。
她进行了一回顺顺利利的业务学习,上回的大江山之行多么跌宕起伏,这回就多么平静,等回单位把画稿交上去,晚上,她就给“小徐同志”写信。
她趴在桌子上,转着笔,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
自从那次告别,两人最近一直都没见过,但基本上四五天一封信,其实也没说很多,毕竟工作上的事就那些,她是和未来男朋友谈情说爱,又不是跟领导汇报,不乐意讲这些。
至于徐截云,出任务的事不能说,训练枯燥,也没什么好说的。
碍于不知名的信件检查员,闻慈连用词都得克制,只能用“小徐同志”之类的昵称暗戳戳表达一下自己的亲昵,心里觉得憋屈极了,至于情话,那就更不能写了。
好在还可以随信附赠礼物,显得这些信的交流没那么死板。
闻慈送了一块葵绿色香皂,是她在百货大楼好不容易抢到的,沪市新进的,味道香浓,她拿出大学时在雕塑课选修过的手艺,在表面雕刻出一朵立体的玫瑰花。
她把玫瑰香皂用报纸包好,放进盒子,感慨得不得了,就问,这年头谁有她这样浪漫!
肯定把徐截云拿捏得死死的!
虽然不知道徐截云的想法如何,他在信里也没提,但过几天的回信,多了一盒绿色的葡萄味硬糖,还有一块粉白格子的手帕,附带着一股熟悉的甜香。
闻慈又喜又气,他不会把那么漂亮的香皂给用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有这些浪漫的意识,还是很让她高兴的。
闻慈特意在这封信里夹上几句对他行为的褒奖,第二天一早寄出去,顺便从邮局取回了新的信件,这次没有礼物,只有一个薄薄的黄色信封。
昨天不是刚寄过来信吗?这就等不得又寄过来一封?
闻慈等不及回家,甜滋滋拆开信封,边走边看,刚一入目的,是徐截云正经的称呼,“小闻同志”——看到这四个字,她都能想象出对方含着笑,把它喊出几分亲昵促狭的语气。
信件不长,只有半张纸。
徐截云问了她脖子上的伤现在恢复到什么程度了,又说最近天气渐热,喜鹊在叫……奇奇怪怪的话后头,终于来了一句正经的“好事将近,小闻同志值得期待。”
好事?
闻慈疑惑,难道徐截云要来看她?但明天是周五,他应该没空啊。
她想不出来,把信折好塞回信封,等回家,就把它放进了卧室一个盒子里,现在里面已经放了好几封信,一小盒空了的绿色铁皮糖盒,至于粉白手帕,她已经拿着用了。
她习惯把收到的信件收藏起来,等很久以后再看,会有种翻阅老旧相册的感觉。
……
第二天,闻慈知道徐截云说的“好事”是什么了。
那副给军区画的格斗油画,选上今年春季北省军区宣传的第一名了!
她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画小人书。
魏经理忽然走过来,急急敲门,闻慈匆匆走过去开门,这才发现,一贯严肃的魏经理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定定看了闻慈好几眼,活像当初范老师发现闻慈英语考满分的样子。
特别欣慰。
闻慈摸不着头脑,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经理?”
“小闻啊,你比我想的还要优秀,”魏经理先抛出这句感慨,在闻慈和苏林疑惑的目光中,正色道:“你之前被军区借调,原来是去画宣传画了,你还记得这事吧——很好!刚才我接到军区的电话,你画的画,上了今年春季宣传的军报大版面!”
闻慈一愣,顿时惊喜,“真的啊?”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