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画架搬到自己卧室里,但闻慈说颜料里有成分要挥发,放到密闭空间里不好,最后两人把画搬到了一楼墙边,放到了不会被误碰到的墙边。
闻慈看了眼手表,说:“我得走了,”不然要赶不上公交车了。
宋不骄点头,又道:“你最近要是不忙的话,我下下周末请你吃饭。”
至于下周末,闻慈还要来宋家拜访。
闻慈应下,和宋不骄告别,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宋家父母后脚就相携回了家,他们两个今天出门去拜访老朋友,白天没在,眼下一回来,就闻到家里一股淡淡的气味。
宋母赵部长用力嗅了嗅,有些疑惑,“什么味道?松子儿?”
宋不骄在屋里呆久了,其实没有闻到,不过想起闻慈说的调色,“应该是松节油。”
“松节油?这是什么?”赵部长一边说着,一边把棉袄脱下来,挂到玄关,看看客厅里不见小圆的影子,“小圆呢,又出去胡疯了是不是,也不知道作业写没写完。”
“小圆懂事着呢,肯定写完了,”宋团长道。
他走进来,余光看到一楼边角多了个彩色的什么东西,扭头一看,吓了一跳。
“嚯!育秀你快看,这是什么!”
赵部长本名赵育秀,她一边诧异“你大惊小怪什么”,一边漫不经心地往那边扫过去,谁知道一看,她也傻住了,脱口而出,“那是什么?!”
话虽这么问的,但夫妻俩谁也看得出来,画上的人是他们的女儿宋不骄。
宋不骄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小闻同志今天来了,为我画的。”
“小闻同志?”赵部长率先想了起来,“去年救了小志,后来还给他们这帮小孩儿画画的那个是不是?她今天来了?”说着,人已经快步走到了画架旁边。
宋团长也跟过去,看着到他胸口高的画架,啧啧出声。
“这画得可真好!我好像没见过这样使儿的呢?”
赵部长白他一眼,“你个大老粗,没见过的多了去了?”说着,看着画的眼神惊奇极了,十分惊艳,“本来以为这个小闻画铅笔画就挺好的了,没想到,画彩色的更好。不骄,这是什么画儿?”
“油画,”宋不骄上前,阻止了伸手要摸的宋团长。
她解释道:“小闻说这个画还没干,现在不能碰。”
宋团长只好缩回手,背着两只手凑在画前,看了好半天,又闻了闻,最后被赵部长推了一下,“别站这儿了,晚上老文还得来呢,你赶紧准备去啊?”
“有什么好准备的,又不是生人,”宋团长道。
老文是白岭市分军区的宣传部长,和宋家夫妻俩相识多年,建国前就认识了。
夫妻俩绕着画架子看了好几遍,过了把新鲜瘾,就把这事放下了,毕竟画嘛,再好看也不能吃不能喝的,对他们来说,不如一袋子粮食或者子弹实用。
等五点多钟,文部长拎着一瓶西凤酒上门之后,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幅画。
“这这,”文部长连手里的酒都顾不上搁下,直奔着画架子去了,“这是油画啊!”
他惊奇地看着眼前的油画布,推推眼镜,又看了几眼,猛地扭头,十分不敢置信地问:“老宋,你什么时候这么风雅了?油画!这难道是育秀同志弄的?”
宋团长哈哈大笑,“你猜猜?再猜猜。”
文部长猜不出来,他看着这幅还没风干的油画,嗅到上面熟悉的气味,深深吸了一口,“多少年没闻过松节油的味儿了,地道——这怎么画的是不骄?”
现在外头还有敢光明正大画油画的?
赵育秀端着一盘冻水果从厨房出来,没好气地笑道:“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