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不及做晚饭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便简单许多,解决完晚饭,一觉睡醒后就轮到处理那些买来的菜籽。
她在后院摆了个桌椅,口头上和沈正渊说了些要注意的事后,便慢悠悠地坐到桌边,拿出一本话本开始看。
沈正渊看着她那悠哉悠哉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铁锹和菜籽,心中虽有不满,但也还是按照她的吩咐照做,老老实实地开始松土、埋种子、浇水。
只是不知李尘尽是不是之前旧伤复发,导致近来的精神不大好,话本看了没几页,便靠在桌边,一只手撑着脸颊,不知何时会了周公,因此在沈正渊将事情都办好,朝她看去想询问是否做对了时,她已靠在桌边睡得正熟。
沈正渊:“……”
突然“砰”的一声响,李尘尽被这陡然传来的一声巨响吓得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抬头一看,便见沈正渊正面带怒容地站在桌边,一手按在木桌之上,桌上的茶水都被震出来了不少,声音显然是从此处发出的。
虽说她有些起床气,但这让人干活,自己却偷懒睡觉的事,她干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此一时也不好意思发火,只得对着沈正渊干笑两声道:“咳……我看看啊。”
她坐直身体,摸了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朝那埋着菜籽的方向看了看,慢慢地道:“啊……竟这么快就好了,真是辛苦沈修士了。为了犒劳沈修士,今日的晚饭我来做,碗也是我来洗,行不行?”
“……”
沈正渊扔了手里的铁锹,随手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道:“你近来总是嗜睡,是不是你的伤势还未稳定下来。”
李尘尽微笑,“这倒是不碍事,修养修养就好了。托沈修士的福,近来我也能喝上药了,想来再喝上几剂,也就无事了。”
李尘尽都如此说了,沈正渊也就不会再多问些什么,之后还是和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因他们现在两个病患加伤患前段时日轮流生病,因此在这小镇里逗留的时间也要格外长一些,□□日过去,做的也一直都是些整理屋子的杂活。
但偏偏就是这些不值一提的杂活,却让沈正渊一时间都忘了要去恨谁,心中宁静的都好似要忘了从前经历的那些痛苦。
每日跟着李尘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甚至傍晚时,还会与她一起坐在外面的空地上吹凉风,再闲谈几句。
也不知是不是这休闲日子过的有些久了,他才安稳的睡了几日的觉,那些潜伏在他心中暗处的记忆便像是担心被遗忘了一般,在某个夜晚的睡梦中忽然展现到他的眼前。
原本沉寂的恶念骤然涌上心头,那些暂时被他抛到脑后的问题,那些不甘和恨意也如滚水一般涌来,烫的他整颗心都开始抽动,令他连灵魂都感到了撕裂般的剧痛。
他想不明白……
他真的想不明白……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为什么痛苦的都是他……
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些……
为什么别人就可以父母双全……
为什么死的不可以是别人……
他想质问这片孕育苦难的土地,想质问恨高高在上却坐视不管的神明,想质问那些嗜血害人的妖魔,想质问那些对他坐视不管、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人,更想质问苍天,凭什么那些人要过的比他好?
恨意翻涌的越是强烈,他的心便越是疼痛,直到他实在受不了那种感觉,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片与梦中截然不同的光明。
现下正是黄昏时分,柔和的夕阳透过门窗洒进屋里,为这屋中的所有事物都涂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显得此处格外的宁静安详。
在距离床榻的不远处,正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