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前方的还在不明所以的踮脚探头, 想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签售会开始了,李知低着头在书本扉页写下自己的名字,签完递给面前的读者时下意识地朝对方笑了一下,这个读者是个身高一八五朝上的年轻男人, 原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现在李知这一笑, 更是肉眼可见的面皮涨红。
他这么看李知, 李知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 抬手碰了碰,先是一顿——他脸上的口罩不见了。
应当是那时候被褚明彰拽走了, 好在墨镜与帽子还在, 李知抬手将帽子往下压了压, 又笑着问:“还需要我写点什么吗?”
这下子那个年轻男人的脸更红了, 他只是愣愣地盯着李知,也不说话,那两道目光如同灼灼烈火, 让李知不由得往后靠了靠。
这样的目光稍微让李知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尽量笑着,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好?还需要我写点什么吗?”
年轻男人如梦初醒,猛然晃晃头,而后接了书跑掉了,只不过离开后还一步三回头,因为没看路,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对于这样的反应,李知一开始还会觉得奇怪,可一场签售会下来,十个里面不说全部,也至少有八个是这样,是以也就麻木了。
一场签售会下来,李知可谓是腰酸背痛,人开始犯懒,一直到工作人员将人群疏散开了,会展中心也没剩下几个人了才走出去。
夜幕降临,外头开始下雨,雨点落在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工作人员一直将李知送到会展门口,雨太大了,门口都湿了一片,一脚踩下去的雨点飞溅起来,落在李知的鞋面上。
“我让人送您回去吧?”那工作人员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他叫车。
“诶,不用。”李知伸出一只手在他手腕上轻轻按了一下,制住他的动作,而后又朝人晃了晃手机,手机上显示出打车界面,“我已经叫了车了。”
正巧有人从会所门口探出头来叫这个工作人员的名字,李知朝他勾了勾嘴唇:“没事儿,不打紧的,你先去忙吧。”
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事态也比较紧急,既然李知都那么说了,这个工作人员也就转身朝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扭过头来,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到酒店了给报个平安呢!”
“好。”李知朝他挥挥手,转过头时却被一束光闪了眼睛,李知眯了眯眼睛,又四处巡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束光的来源。
李知的眼皮跳了跳,恰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司机到了给他打电话,李知晃了晃脑袋,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甩出去了,而后才用一只手遮着雨朝外跑去。
会展中心距离李知的酒店大概有八公里左右,现在又下了雨,路上也有点儿堵,估摸着要开个半小时左右。
李知累了,昨天也没睡好,所以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就那么一会儿功夫,竟然也做了个浅浅的梦,只不过这梦对李知来说,实在算不上是个好梦——
“求你…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求你……”
他瘦了,瘦的吓人,眼窝都深深地陷了下去,脸色惨白而毫无血色,他抱住自己的时候仍然在发抖,他想用力又不敢太用力,像是一个饥饿到极点的人面对一桌珍馐却失去了进食的本能。
他过的并不好。
李知太了解他了,几年前的李知能从褚明彰的一个眼神判断出他是真的平静还是在暗暗的不爽;现在的李知也可以看透他一丝不苟外壳下所掩藏的,那七零八落的灵魂。
从三年前李知离开s市起他就下定了决心,要斩断过去的一切,从今往后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那群人是死是活也与他毫无干系。
他做的很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