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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褚明彰知道他在说什么。

李知说你才不是。

这样轻巧的反驳所带来的痛苦并不比那种歇斯底里的控诉要少,几个字如细针一样扎进褚明彰心里,刺刺麻麻的痛。

褚明彰的双唇抿得平直,他伸手,搓了一把脸,这个动作使得他看起来无比的憔悴颓废,“你不想待在这,对不对。”

李知不回答,只是无比戒备地盯着他看。

“好,好。”褚明彰点了点头,“你不在这也可以,你跟我回家,我知道从前我……不够好。”

“我会改正,只要你不和我离婚。”

褚明彰吸气又呼气:“好吗?”

李知又不说话了,这份沉默让褚明彰急躁,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将他的心吊住,绳子的另一头是李知的手,他的心神全为李知紧接着一句话而牵动着,褚明彰忍不住又问他一边:“好吗?”

“算我求你。”这几乎是一句喟叹,只剩下痛心与无奈。

褚明彰知道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李知不同意,他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以为连李知往他脑袋上砸花瓶这种事都忍过来了,以为不论李知接下来说什么他都能接受……

可事实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当李知用那种淬毒的眼神看着他,用那种幽恨到了极点的语气说话时,褚明彰还是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凝成了冰,一颗心也被劈成了一滩烂肉。

他说褚明彰,你去死吧。

褚明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抓紧了,又放松了,褚明彰点点头,有人在这个时候将住院单拿过来,褚明彰拔开笔帽在上面签字。

但他握着笔的那只手一直在发抖,最开始落笔的那两划弯弯绕绕,褚明彰连自己的名字都签不好了,那三个字写的像狗爬的。

那时候褚明彰也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的离开了病房,当病房门关上的时候,褚明彰如释重负地向后倒去,又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褚总……”边上的助理小声地叫他。

“没事。“褚明彰将手移开了,“走吧。”

助理发现褚明彰挪走的手心与指缝是湿润的,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而后又发现褚明彰的眼圈也是红的。

褚明彰哭了。

***

主治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官做的挺大,是个什么院长兼什么主任,李知不太喜欢他。

李知比较喜欢隔壁病房的那个漂亮女医生,他曾不止一次地向护士提出要换一个医生,护士只能无奈地哄他:“不可以呀,不是说了就可以换的哦。”

“那要怎么样才能换?”

“需要你的家人与你现在的医生协商申请哦。”

“……”李知沉默下来了,“我的家人是谁?”

“你的爱人呀。”护士小姐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就是那个高高的,长得特别帅的那个男人。”

“他才不是我的家人,我也不爱他了。”李知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护士小姐愣了愣,有些苦恼地“唔”了一声。

“或者,让你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过来呢?如果你实在不想见到……他,可以申请换一个监护人。”

“我爸爸死了。”李知说,“我哥在国外,可能也死了,我妈在精神病院,我不想去看她。”

“我没有家人。“

“啊……”护士伸手挠了挠脸侧,“那……那我们聊点别的吧,你为什么希望钟医生来当你的主治医生?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而且……她也叫我小李同学。”

李知虽然个子一米八出头,但是骨架小,脸也长得小,所以一开始见到他,都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