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湿漉漉的石地。

果然有效，克因珐莉高兴地看向东方慎，发现东方慎正看着她。这个人类，刚刚似乎是在指点她，让她亲手验证了他的策略。

契约联结处，除了膝盖的疼痛，还传来了然于胸的平静。这个念头让她有些不习惯。她习惯了用力量碾压一切，而不是依靠谁的点子。

看着积水顺着新开的出口奔涌而出，窟内水位迅速下降。

“东方慎，”克因珐莉开口，语气捉摸不定，“你刚才是在教本王？”

东方慎裹紧兽皮，垂着眸子说：“我只是说水往低处流。”

“水往低处流……”克因珐莉重复着，目光扫过湿漉漉的龙窟，又望向外面肆虐的风雨，“龙窟里的水，可以开条路流走。外面那些被堵住的水，被淹没的窝，是不是也能开条路？”

她看向东方慎，眼神复杂：“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东方慎沉默片刻：“略懂。”

克因珐莉走近几步，直白地说：“你有办法解决外面的大水？”

东方慎抬起头，目光沉静：“有。”

“什么办法？”克因珐莉的的目光紧锁着他。

“但有个条件。”东方慎不卑不亢。

克因珐莉眯起眼：“说。”

“给我自由，”东方慎直视她，“至少是波杰岛上的自由。我不能总被关在龙窟。”

克因珐莉立刻拒绝：“不行！你会跑！”

“跑？”东方慎苦笑，指了指膝盖的伤和胸口的契约烙印，“我还能跑去哪？契约在，我跑不远。你随时能找到我。况且，”他看向外面，“这岛四面环海，风暴未歇，我能逃到哪里？一个瘸腿的人，能跑多远？”

克因珐莉盯着他，思考着契约的束缚力。确实，他跑不掉。她需要他的脑子，比需要他当囚徒更迫切。

“自由可以，”克因珐莉最终让步，但加了限制，“但出龙窟，必须有本王监护，或者斯内克陪同。”

斯内克立刻挺直身体：“遵命！陛下！”

“成交。”东方慎点头，似乎早料到这结果。他撑着身体站起来，忍着膝盖的剧痛，走到龙窟边缘。

“立刻派出最熟悉天上地下的臣民，摸清全岛。所有被淹的地方，一处不漏地在地图上标出来。”

克因珐莉点头，这简单。

“有了受灾图，就好办。利用现成的沟壑、山谷，不够的地方就挖新渠。把那些零散的积水坑，全都用沟渠连起来，织成一张大网。”

东方慎的手在空中虚划，勾勒着水渠的脉络，“记住核心：水往低处流。这张网的终点只有一个，大海。把高处的水，一层层引下来，最终流进海里。”

斯内克小声嘀咕：“连起来……赶下海……”

东方慎语气转沉：“水道通了，但地动还在，不能让它再堵上。在那些水流急、土石松的关键地方，牢牢加固。”

克因珐莉赞同地点点头。

东方慎看向斯内克和克因珐莉，“把岛按区域划成片。每片交给最熟悉地形的头领负责，自己的地盘自己管。”

他顿了顿：“力气活、精细活、腿脚眼力活分别派给哪些种族，这点相比陛下比我了解的多。按照每种怪物的特点和长处去安排。”

斯内克听得连连点头，仿佛已经看到各族忙碌的景象。

东方慎语气带着决断，“人手有限的情况下，集中所有能调动的力量，优先打通主干道，再回头清理那些分支的小水道。”

克因珐莉不住点头，这个顺序太对了。

“最后，”东方慎语气放缓，“眼光放远点。这次是教训。在主水道旁边，留出空地当泄洪区。万一再有暴雨……”他看向克因珐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