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萧长泽闭着眼睛捉住他的手,拉到唇边在他手心亲了亲。
可是阿寻也是一样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雪溪抬了抬胳膊,将萧长泽抱住。
未知即恐惧,他愿意未雨绸缪,但不喜欢为未知之事过分忧虑,很不喜欢。
在通天塔又如何。
反正放手是不可能的。
睡梦中的萧长泽忽然被抱住,眉心微抬,又在熟悉的气息中渐渐沉睡,呼吸匀长。
再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下。
萧长泽从靠着雪溪身上的姿势坐起来,挑了马车窗上的帘子,发现马车竟然已经停在府中了,“怎么没叫醒我?”
雪溪没动,萧长泽唤他道:“雪溪?”
“嗯?你醒了。”雪溪回神,“你刚说什么?”
萧长泽捏了捏他的肩膀,又捏了捏他的 胳膊,“我说你怎么也没叫醒我,肩膀压麻了没?”
雪溪:“还好,见你睡得熟就没叫你。”马车里铺着软垫,空间也足够大,就让萧长泽接着睡了。
萧长泽凑近他,眼睛与他不过半掌距离,离得近,视线里只有看到放大的眼睛,像黑曜石乌黑透亮,但离得太近,又反而需要更用心地去看。
雪溪:“怎——”
萧长泽弯着眼睛,突然动了,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像那个他在仙族时无数次抬头,被风吹过却无声无响的檐下铃,而今已经被萧长泽修好,挂在了皇子府他们卧房的檐下,随风而动,叮当作响,脆生生的留在他心里。
“走吧。”
萧长泽下了马车,雪溪跟在他身后,正要踩到地面上,忽然被凌空抱起。
雪溪猝不及防下意识抱住萧长泽肩膀,有些发懵,萧长泽偷袭成功,一脸坏笑,把人颠了下更紧更牢地抱着,原地打了个转,“走啦!”
守夜的下人瞌睡飞了,在廊下坐着嘿嘿笑。
巡逻的侍卫眼角余光偷偷瞥着,互相交换眼神,神色揶揄。
雪溪推了推他:“有人呢。”
萧长泽扫了一眼,高调道:“看什么?皇子妃,我的。”
他玩笑道:“我的,不许看,再看挖眼睛。”
侍卫们清清嗓子整齐排着队往前走去。
守夜的小厮则在他看过来时飞快捂住眼睛。
萧长泽:“哼。”
雪溪:“……”大半夜的又发什么疯呢,又没喝酒,也不怕人笑话。
回到房间,萧长泽把雪溪放在床上,踢掉脚上的鞋,张开手臂就扑到了床上,还顺手拉下了床幔,雪溪被他带得也倒在床上。
像孩子一样。
雪溪无奈问他:“你不困了?”
萧长泽:“困,但是贴着你又不想睡了。”
“快睡,”雪溪摸了摸他的眼下,“你现在的脸色就像被山精吸了精气。”
萧长泽胳膊支起来,抵着额头,瞧着他,“没有山精,只有你。”
雪溪:“……”
雪溪偏过头去,往另一边翻身,萧长泽顺手捏住他的发带。
顺滑如瀑的青丝穿过发带,被萧长泽扯散开来,萧长泽捞起一把头发,发丝滑进指缝。
雪溪感觉到,手指虚虚拢了下,又翻身回来,对上捻着他发丝的萧长泽。
雪溪:“?”
萧长泽:“好香。”
雪溪:“……”
萧长泽:“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忽然说这个?老了以后,头发花白,牙齿也掉了?”
萧长泽勾着他的衣领,雪溪脖颈藏在领口之下的心血赤珠露出来,像雪日里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