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说到这里也感觉自己有些太黏人了,他扭了扭了身子,把红红的脸蛋埋在枕头里,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今天是过年的.......”

季宵焕依旧说:“好,睡吧。”

于是况穆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一直等到况穆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季宵焕才挂了电话。

季宵焕的家里的灯光昏暗,只有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他将电话放在餐桌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

桌子上只有一盘青菜,还有一碗白米饭,饭菜都已经凉了,他也没有吃几口。

季宵焕抬起手,摸起了餐桌旁的烟盒,点起了一只烟夹在指尖,仍由的白烟缭绕。

过年?

他们季家从四年前就再也不过年了。

季明义死在了大年夜里,但凡见过那血腥的一幕的人都无法在这一天吃得下饭。

每年的这一天,别人家都过的欢天喜地,阖家欢乐。

而只有他们季家的每一个人,过的像是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紧紧的埋在龟壳里,生怕看见了一点的阳光,看见了一点的快乐,让自己想起来那日的悲痛。

但是况穆不知道这件事,他在过年前一脸纯善的问过好几次季宵焕要怎么过年?和谁一起过年?

季宵焕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一直到况穆上飞机前还在哭着嘱咐季宵焕,过年要玩的开心一点,但是一定要记得想他,记得回复他的信息。

况穆望着他时那副天真粘人的模样,季宵焕只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