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季宵焕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况穆鼻尖上的冷汗,又用拇指略过他泛红的眼尾,擦掉了他溢出的眼泪。

身后的三个人早就看傻了,还是庞全先反应过去,跑了过去,剩下两个人也跟着过去了。

“焕哥,他怎么了?用不用去医院?”庞全双手撑着退,弯腰看着况穆问。

季宵焕没有回答,而是皱着眉头专注的看着况穆。

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季宵焕担心况穆晕车那么厉害,扛不住后面半截的路程,可是现在他们在服务区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酒店没有医院,甚至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目前来看,好像除了跟着大巴车一起走,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况穆头埋在膝盖上,听见医院两字,颤抖的抬起指尖拽了拽季宵焕的衣角。

季宵焕明白况穆的意思,他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才应着庞全的话:“没事,他晕车了,我带他回车上歇歇。”

说着季宵焕就扶着况穆的肩膀,况穆歪歪的倚着季宵焕的身子,站起来的很艰难。

还没走两步,季宵焕就沉着声音问他:“要不要背?”

况穆额头是全是冷汗,他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咬着下唇,轻轻摇了摇头。

“我来帮你吧。”庞全在旁边跟着说了一句。

“不用了。”说着季宵焕便扶着况穆,几乎是半抱着他把他扶进了车里。

将他们的背影目送过了一会,牛雅怡转过头,拧着眉头问刘汉文:“季宵焕和况穆是什么关系?”

几个月前那场篮球赛,她曾经见过季宵焕和况穆一起出现过。

那是在她印象中两个人唯一一次有过交流,却另牛雅怡终身难忘。

那天她给季宵焕送药,撞见季宵焕半裸着上身和况穆在浴室里对峙,然后季宵焕让她在外面等一等,说是要给她亲自道谢。

牛雅怡在外面等了季宵焕很久,等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心里暗暗的想着等会见了季宵焕要说些什么。

却看见季宵焕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牛雅怡从来没见过季宵焕那么严肃的脸色,被吓到的连连点头答应。

她当时本来还想着问一问季宵焕和况穆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见季宵焕的表情她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多提。

她只心想这两个人应该是互相看不顺眼,掐了起来。

可是现在季宵焕一直围着况穆嘘寒问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互看不顺眼。

并且刚刚牛雅怡看的清楚,况穆耳根处贴着粉色的晕车贴,就是刚刚季宵焕找她借的。

这下季宵焕跑到高一车里去干什么一下就清楚了。

刘汉文和庞全倒是比牛雅怡淡定许多,刘汉文砸砸了两下嘴说:“焕哥说他们是小时候的邻居,应该算是发小吧,关系好点很正常。”

牛雅怡皱起了眉头。

刘汉文又补了一句:“但是我感觉焕哥对况穆这个发小还挺好的,就是况穆对焕哥不咋地。”

“为什么这样说?”牛雅怡问。

刘汉文嗤了一声:“况穆抢了焕哥那么多东西,焕哥还那么关心他,我和你说况穆要是我的发小,老子早就一拳上去!”

牛雅怡想了想没说话,她抬脚就要往高一的大巴车上走,却被刘汉文拉住了手腕,刘汉文说:“我们上一局的剧本杀还没打完,你要去这个车上坐?”

“晚点再打。”牛雅怡想要甩开刘汉文的手。

“那可不行,老子就快要破案了,你可不能走。”刘汉文死死拽着牛雅怡的手不放。

两个人拉扯了两下,还是庞全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