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火中取栗(2 / 3)

激流[刑侦] 庚鸿 6270 字 1个月前

“会不会是取的时候不小心落在里面了。”路从辜不死心,又折返回去。档案柜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的手指刚触到顶层档案盒的边缘,头顶排烟管旋即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紧随其后的是应泊的急呼:

“小心!”

路从辜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几乎是本能地扑向应泊,三枚燃/烧/瓶裹着浸油的棉布坠地,玻璃炸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汽油顷刻间漫过金属架底座,火舌顺着档案盒的牛皮纸封皮窜上天花板。

热浪从后袭来,二人感觉后背瞬间被汗浸透,汗水又在下一秒被蒸干。应泊翻身爬起,一把将路从辜拉起来护在怀里,二人踉跄着一同冲向档案室的门,粗暴地拧动把手——

打不开,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怪不得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人,原来是请君入瓮的戏码。路从辜退后几米,又重重地踹上去,但徒劳无功。他们同时转头看向窗外,一圈细密而坚固的铁丝网将狭小的窗户死死围住。应泊想要拨打求救电话,手机右上角的标识却打消了他的希望:

“该死,没信号。”

“让开!”路从辜拔枪对准门锁,确认迸溅的弹片不会伤到应泊,才拨动扳机。可05式转轮手枪的威力本就不大,档案室的门又是强度极高的防爆门,他连开三枪,门始终纹丝未动。

应泊被浓烟呛出眼泪,仍死死抱着刚取下的卷宗:“那边是备用水箱,打一枪。”

水箱铁皮极脆,一枪便被打穿,水流倾泻而出,冰水溅在灼热的空气里腾起白雾。但水箱规模太小,在如此大的火势前完全是杯水车薪。

应泊扯下窗帘,浸入备用水箱。他用湿布裹住两人口鼻的瞬间,爆燃的火墙已封住正门。他忽然瞥见东北角天花板封住的通风口盖板——那是老式螺旋桨式通风口,盖板螺丝已经锈蚀。

“东北角!”应泊突然拽住路从辜的手。燃烧的档案柜轰然倒塌,火星雨点般落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路从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生锈的通风口盖板正在热浪中膨胀。

他很快明白了应泊的意思,为了节省子弹,他踩着椅子,用手枪枪托砸开盖板,自己先翻身而上,而后一手扒着管道内的罅隙,另一手将应泊拉了上来。五十公分宽的金属管道烫得像烙铁,应泊的羊绒大衣袖口顷刻灼出焦痕。二人咬着牙往前爬,只感觉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沸腾,额角的汗水滴在管道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通风口实在太窄,路从辜腰间的弹匣在摩擦中滑落,他低声咒骂:“操。”

应泊听了先是一愣,看他摸黑去捞,忙将他推进管道深处。

两个楼层之间的管道不算太长,五楼是一个完全密闭的昏暗仓库。就在路从辜两手撑在五楼地面,即将钻出时,又是一阵脚步迫近,来者约莫有五到八人。

是来堵截的追兵,而且手上有枪。他们进入仓库后打开了灯,如果现在出去,必定免不了一场恶战。路从辜迅速藏进管道,看向应泊:

“人太多了,我只剩三发子弹了。”

“二十秒。”应泊突然开始解手表,金属手表在身下火光的映照中一闪,“帮我争取二十秒。”

路从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太熟悉这个表情——高中时应泊每次解数学题,都会露出这种专注到近乎偏执的神情,虽然最后不一定能解出来,就算解出来大概率也是错的。尽管方才只有一瞥,但路从辜分明记得墙角有一排干粉灭火器。他钻出管道,连开两枪,又躲回管道中。枪声在密闭空间炸响,子弹击碎灭火器,干粉四溢交织成迷雾,盘桓的追兵立刻捂住口鼻,咳嗽声接连不断。

应泊爬向管道拐角,他的手指因高温而发抖,掌心也不断渗出汗水,他用衣袖垫着,最终将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