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格拉德斯通侯爵是对音乐没兴趣吗?”
“不是,吵。”
勃特勒心道,能将优美悦耳的交响曲归结为“吵”,那不就是“对音乐没兴趣”吗?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他绞尽脑汁,努力地与对方搭话,以博取好感。对方看上去兴致不高,没有秉承平时的严谨礼节,有时回他几个字,有时不理,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发呆。
不知不觉,明媚的天空逐渐转为了蛋黄色,勃特勒饿了,他邀请对方共进晚餐,对方没回应,倒是忽然问了一句:“你会管风琴?”
“是啊!”勃特勒骄傲地挺起了胸膛,“事实上,我会很多乐器,除了管风琴,还有索尔特里琴,竖笛,鼓……我一个人就是一个乐队!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到我庄园,我演奏给您听。”
这是他的私心。毕竟除了他的家人和下属,根本没有几个外人愿意听他的曲子。
他发出这邀请,原本没想性情冷淡的对方会答应,没想到,对方竟是破天荒地点了头。
他欣喜若狂地请格拉德斯通侯爵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到庄园后,他立即让下人准备丰盛的晚宴,自己则是带对方去了自己的乐器房。
他坐到了管风琴前,奏响了自己的曲子,手指一触碰到了琴键上,他就进入了忘我状态,全心全意地沉入了时而舒缓,时而激昂的乐章之中。
音乐声在空旷的房间中萦绕不散,勃特勒迫不及待地看向了格拉德斯通侯爵,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对方久久没说话,半晌才道了一个词:“好。”
勃特勒有点失望,当他是敷衍自己。好吧,他知道自己没天赋,曲子写得烂,别说是对音乐不感兴趣的对方了,就连把自己音乐会的票免费送给同好们,也没人来。他自嘲地放下了管风琴,刚想说带他去看自己庄园的其他地方,只听对方又道:“还有吗?”
勃特勒一怔,“什么?”
“还有其他曲子吗?”黑色眼瞳注视他,语气认真,“我很喜欢你的音乐。”
这还是勃特勒第一次收到这种评价,尤其还是来自格拉德斯通侯爵,真实度无限高。勃特勒欣喜若狂,连忙回答道:“有有有!我还有好多!”
他倾尽自己的心力,投入于手中的琴,偶尔看对方,但见对方聚精会神地注视他,是在专注地倾听他心爱的乐曲。他就像是东方传说中的伯牙,对方就是他的钟子期。
知音难求,他弹到手指酸涩,弹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漆黑,弹到仆人说晚饭准备好了,他也不愿停歇,直到他的母亲亲自来了,无奈,他只得放下了琴,不情不愿地带格拉德斯通侯爵去饭厅用餐。
吃完后,他迫不及待地询问了对方对自己曲子的看法。
“我尤其喜欢第三首和第五首,可以把乐谱给我一份吗?我可以……”他想说自己可以付出一些钱财来购买。
勃特勒不等他说完就道:“好!我可以把所有乐谱都给你。”
格拉德斯通侯爵似是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从此以后,两人的关系就熟络起来了。勃特勒不再叫“格拉德斯通侯爵”,而是叫他的名“塞缪尔”。
无关乎地位和权势,勃特勒每每有新曲子创作出,都会迫不及待地找上塞缪尔,演奏给他听。后者虽自己不会弹,但对音乐有所造诣,能点评个门道来,让勃特勒受益良多。
后来,他还教了他如何演奏管风琴,知道了他开始研究音乐,是想知道“仙乐”是什么样的。
勃特勒哈哈大笑道:“我尽量早日创作出‘仙乐’!让塞缪尔一饱耳福。”
某天,他闭门写了五天的曲子,而后兴冲冲地跑去找塞缪尔,意外发现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