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愈深秋,寒风萧瑟,钟映崖身穿宽大的黑色风衣,戴了条棕色围巾,颀长的身段,俊美的容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

而他对旁人的视线熟若无睹,他低头看脚边的白鸽,过长的发丝垂下,随风飘扬。

“啊,钟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对于在庄园之外的地方见到长时间沉睡的钟映崖,伍德表示非常难以置信,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看错了,细细一辨认,发现竟真是他。

钟映崖迟缓地抬起了头,视线在他身上凝了许久,似乎是在努力回想他是谁,后来他道:“是伍德先生啊。”

“谢谢您和菲茨杰拉德先生的帮助。我本来想要亲自去感谢的,但听说您前段时间病得更重了。”

“老毛病了。”钟映崖从袖子中伸出了手指,将头发撩到了耳后,清冽的眸眼落到了伍德脸上,“伍德先生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这话叫伍德茫然了,很快他会过意来,“哦!我上次抓捕那名连环杀手受了点伤,可能是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吧?”

“‘受了点伤’。”钟映崖意义不明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黑色皮鞋落到石板路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他走近了伍德,骨节分明的手掌将要落到伍德脸上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划破了他们间的空气。

“映崖,咖啡买回来了。”

是菲茨杰拉德大公。与钟映崖说话时,他使用的是标准流利的华语。

钟映崖蜷缩了手指,后退了一步,看向了手持一杯咖啡的康芒斯,后者神情凌厉,显是不满于他们的靠近。

对此,钟映崖神情未有动容,淡然地从康芒斯手中接过了咖啡。他双手捧咖啡,从温热的杯壁上汲取温度,道:“如果伍德先生个人需要帮助,可以到庄园来找康芒斯。”

伍德茫然了。站在钟映崖“普通人”视角,他完全想不通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康芒斯就长臂一展,揽住了钟映崖的肩膀,护着他,离开了。

钟映崖敛下了眸眼,揭开了杯盖,浅浅地抿了一口咖啡。

“好喝吗?”康芒斯问他。

“没以前的好喝。”钟映崖喝了一口,就不愿再喝了,将它递给了康芒斯,蹙眉道,“你喝了吧。”

“欸,这可是我亲自排了十五分钟的队,才买到的呢。”康芒斯接过了杯子,抱怨道。

钟映崖不为所动,“所以?”

“我想要一个亲亲。”菲茨杰拉德大公说得理直气壮,全然没了在外人面前稳重内敛,高深莫测的架子。

钟映崖冷声道:“我沉睡时,你偷亲多少次了,恩?每次醒来,身上跟被狗啃了似的,说过多少次了……”

康芒斯凑到了他的耳边,暧昧地吹气道:“汪汪。”

寒眸落到了他英俊的面庞上,他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歪了歪脑袋,钟映崖从唇齿间吐出了两个字,“松开。”

“就不松,除非你亲我。”康芒斯将自己的脸颊凑了过去。

钟映崖的回应是一记不重的巴掌。

“嘶,你打我,映……”

“叫什么?”

康芒斯就像是只小狗耷拉下了耳朵,他道:“主人”

他有意拖长了音,嗓音充满磁性,犹如大提琴般醇厚悠扬。

钟映崖深谙训狗之道,他冰冷的眉眼稍有缓和,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丝,康芒斯还不嫌够,“我可是克制了三次杀伍德的念头哦。这样的我,是不是值得主人的一个亲亲?”

明明是理所应当的事,他却拿来邀功,钟映崖懒得理会他,“去那边看看。”

一般的吸血鬼无法在白天出门,阳光的照耀会让他们的皮肤如有火烧,留下持续疼痛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