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看到他的咪咪了,好粉啊,想舔想舔!想狠狠地吸!但我会被扇死的吧。】

钟映崖心道,知道就好。

康芒斯给他衣领的带子上系了个完美的蝴蝶结,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康芒斯去开门,来的是同行的内阁大臣,班克伯爵。

他是个优雅的中年绅士,已经晚上九点钟了,他还身着整齐的正装。

“尊敬的格拉德斯通侯爵,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的休息。”他摘了帽子,向他鞠了一躬。

钟映崖没有起身,淡声道:“班克伯爵,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于今天的事,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要和您谈谈。”班克伯爵道,“您可能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是您白天在城墙上倒数,戏弄不死族的举动,我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

“我个人认为,既然您有随时毁灭他们的能力,应该给它们个痛快,而非将玩弄于鼓掌,这样并非强者所为,而且还有损王室的颜面。您……”

钟映崖打断了他的话,“班克伯爵。”

他站起了身,身姿高挑的他比班克伯爵高了半个头,颇具压迫感,“你在考虑不死族他们的时候,考虑过这一个多月来,那些受伤,乃至身死的无辜民众吗?给它们个痛快,可无法平息民众对它们的仇恨。”

事实上,他压根不在乎什么民众,他只图自己开心罢了。

“你可有听到不死族逃窜时,民众们的欢呼?可有听到不死族死后,民众们的雀跃?”钟映崖的嗓音铿锵有力,“而在我与不死族首领对战,在城墙上释放魔法,歼灭全城的不死族时,你又在哪里?恩?”

他咄咄逼人,班克伯爵张口失言,“这……”

“放下你手中的茶盏,走出你的温室,看看这个世界吧,尊敬的班克伯爵。”他一个词一个词地将言语吐了出来,显得嘲弄非常,“少逞口舌之快,少评论他人,多做点实事。这样,你会发现,世界许多事不是你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以及在这复杂的世上生存,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班克伯爵无可辩驳,最终道歉离开了。

钟映崖站在原地,仍有些气息不稳。

【呃啊!这些可恶的贵族!很少听塞缪尔一次性讲这么多话,他一定是气坏了吧!】

康芒斯从后搂住了他的腰肢,安慰道:“主人不气不气!那些人都是没脑子的蠢货,就知道用嘴指点江山。身为人类,同情黑暗生物,真是荒谬可笑!”

【啊不对,我好像也是黑暗生物。算了!】

“我没事。”钟映崖平静地道。

“主人你累坏了吧?我抱你上床休息吧?”

钟映崖将手臂搭到了他肩膀上,是任由他的意思。

【天!塞缪尔居然让我抱了,看来他真的累了。】

他确实累了。

他被康芒斯轻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黑发散在了枕上,明晃晃的灯光刺得他眼睛有些胀痛。

他厌倦了人类间的尔虞我诈,表里不一。

人类在社交场合会做道貌岸然的伪装,将一切负面情绪都藏在暗处,这会减少冲突,以及避免伤害到他人。

他能够听到他人的心声,就等于是直接穿过了他人塑造的“社交外壳”,无法避免的,时刻猝不及防地直面他人最真实的阴暗角落,以及最纯粹的恶意。

【这种以戏弄他人取乐的烂人凭什么得到国王陛下的赏识?】

这是他从彬彬有礼的班克伯爵心中听到的。

【他一定是靠和恶魔交易才获得的强大力量,成天和黑暗生物厮混,真恶心,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我都觉得脏。】

他少年时每天只睡两个小时,修行魔法,学习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