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子,要是能多挣些,家里也宽裕点。爹爹也不用劳心栓子进学的花销了。”不提他那宝贝儿子,等他主动给钱,那真是太阳要打西边出了呢!
“行,若是卖的好,我和你娘商量商量。”苏二突然语重心长起来,道:“禾丫头,爹爹知道你委屈,你亲娘没了,我也伤心,病了好些日子。我晓得今儿你娘打你、翻你衣柜,是她不对。可是爹爹也过的艰难,你别同你娘计较,到底是一家人。”
是啊,病一好就迎了花娘进门,乐病的吧!苏禾心里暗暗吐槽,眼里却带出了泪光:“不敢怪娘亲,是我今儿做的不好,不该自己将堆花放起来。”
“你娘走时,可曾叮嘱过你什么?若你娘还有什么未了的念想,爹爹也好替她了了。”苏二话头一转,眼神打量着苏禾。
“爹爹,你这话问过许多遍了,娘亲只让我好好照顾爹爹,娘临走时,最放不下的就是爹爹了。”
“这样啊!行了,没事了,你回屋忙吧,爹爹也去歇着了。”说完,苏二背着手,踱着步,回了东屋。
苏禾回房,心里越想越不对劲!
她早将原主的记忆反复回忆过,这句话,在原主的记忆里,苏二问了许多遍,不像是担心晴娘有什么遗愿,倒像是……担心原主隐瞒了什么!
可,原主到底隐瞒了什么?记忆里为什么没有这段?
苏禾手上打着络子,脑子却一刻不停地回想着……
……
“打听到了?”庄引鹤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茶盏,轻轻吹了一口,送到嘴边。
“打听到了,都头。”堂下一年轻男子恭敬的拱手作揖。
“哦?说说?”
“苏小娘子今年十七岁,去年二月里,祖翁去世,如今还在孝中。不过前几日,她那后娘、就是苏婆子给说了南北巷子的张大,都头,就是咱们县衙的刽子手。”
“定亲了?”庄引鹤皱了皱眉,抢手底下人的婆娘,他还没干过这事呢。也不是不行,只是要麻烦些。
“没成,苏婆子以为板上钉钉了,心里得意,就嘴快说给南北巷里卖肉的王婆子听了,便让王婆子抢了这门亲。苏婆子不忿,还上张大家闹了一场,不过也没怎么敢闹大,让张大给打发了。”
“哦?这张大当个鳏夫,倒是抢手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这刽子手,一般人都避讳着呢!张大原是许了苏婆子三十贯的聘礼,还说不计较苏小娘子的陪嫁,苏婆子一听,哪有不愿意的!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亲闺女。”
“哟,他到有些家底。寻常人家结亲,聘礼不过十贯钱,陪嫁才要三十贯呢。那怎么又叫王婆子抢去了?”
“说起来,这事也有意思,王婆子家的姑娘翻年就要满二十了,王婆子急的眼珠子都红了。苏婆子嘴快,说张大无父无母,师父也没了,如今就带着个女儿过活,又颇有些家私。王婆子一听立马找了南北巷子另一媒婆上门打听,那媒婆同苏婆子还有些过节,一听是从她手上抢亲事,当下就直奔张大家,将王家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还说王家许诺若张大愿意入赘,聘礼三十贯。将来他姑娘出门,王家准备嫁妆!”
“一下从自己掏三十贯到别人给自己三十贯,听着是让人有些心动。张大就这么愿意了?”
“他本就是个孤儿,师父也没了,又没个亲族,哪有不愿意的?更何况张大自十七岁开始到如今,已经累积行刑三十二次,砍下人头八十七颗。”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都头有所不知,刽子手这行的规矩是砍到九十九颗头就不许再动手了,张大每次行刑完都自己记着数,生怕超了。他原本还担心退了做什么营生呢?这下倒是不用愁了。”
“王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