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娘子和庄大人端坐正堂之上,面前铺着三块软垫,庄引鹤携妻女拜见。敬茶后,庄大娘子先是褪下了手上的玉镯带在了苏禾手上,又示意身边的丫鬟捧着一匣子。
平嬷嬷将匣子打开,庄大娘子拉着阿宁的手,“祖母听说你养了两只小兔子?这套头面,就是小兔子的样式,阿宁瞧瞧,可喜欢?”
白玉温润,点缀着红宝石,精巧非常。阿宁看了一眼就很喜欢,朗声道:“阿宁喜欢,谢谢祖母。”
而后便是拜见同辈、小辈;在庄引鹤的引荐下,苏禾带着阿宁一一认了脸,只记了个囫囵。庄大娘子有意想留苏禾在正院用午膳,不过看着她眼下青黑,想来昨晚也不曾睡好,便消了念头,只叫人晚上过来用晡食。
第三日午后,庄引鹤便带着苏禾和阿宁拜别庄夫庄母,回到兰溪别院。
阿宁一进门便撒开大力的手,拉着巧儿和小雪去看她千辛万苦,求爹爹告娘亲从苏州带回来的一对白兔。
庄引鹤也拉着苏禾到书房说话,先是一个锁上的匣子,“咱们成婚前,我就想给你。只是事情多,也乱糟糟的。如今一些都忙完了。我也该将这些私房都交于你了。”
“啊?”苏禾有些惊讶,庄引鹤的家底她心里也有数,看他花钱似流水一般的给她和阿宁添置衣服首饰,就知道不薄,但是苏禾从未想过要去管理他的私房。且不说她能不能管好,就说将这些东西整理明白都要花不少时间心思。
“这些是别院里一干人等的身契,你先收下。别院里伺候的人不多,如今有了你和阿宁,还要在加些人手。阿宁身边的两个实在太小了。若是你放心,我就将来福儿他老子娘都要过来,也能帮着调教下人。”
“别愣着了,你接过去看看。”庄引鹤将匣子塞到苏禾怀中,又起身从书架后的暗格中拿出一个更精致的匣子,“这里面放的都是田、地、铺子和庄子的地契,还有房契。”
看着满满登登的一盒子,苏禾突然觉得有些懵,“等等,你是说,以后这些都给我管着?”
庄引一脸“那不然呢?”的表情,“你我夫妻一体,这些东西当然是要交给你的。从前是怕你心思不在这,不敢给你。如今,你已经是我正经上了族谱的娘子,这些东西自然是要交给你的。放心,这些都是我的私账。官中的分账一直都是来福儿管着的。”
庄府积年累月攒下的家产,官中的收益虽可观,但庄家除了他这一房,剩下的子嗣都不少,分到个人头上的就不多了。
“还有官中的分账?”苏禾看着两个匣子,一时有些头疼。
“嗯。从前我虽住在别院,不过饷银一直都是交回官中的,有些开销也是从官中走。等过完这个年,以后就不交了。”庄引鹤坐在苏禾身旁,看着她满脸犯愁的模样,笑出了声,“你放心,这些东西看着多,但我手底下管事的大多能干,账目么,也算清楚。你要是有哪边不明白,来问我就是了。”
苏禾摇摇头,“我想着你私产不少,但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
“祖父走时,明面上的产业,大哥拿的多,我与二哥不过是喝了口汤。但私产嘛,我应当不比大哥少。祖母的产业,明面上,我只比大哥略少点。私产,我拿的最多。将来庄府的产业,大头在大哥那,这没什么好争的。二哥两头都没分到什么,所以二嫂才把持着中馈不肯放。不过,左右也与咱们无关。”
苏禾点点头,开玩笑似的说了句,“早知夫君是巨富,当年走的时候,我就不该清高。应该将那些钗环都带走才是。”
“你呀你,”庄引鹤长叹一口气,“知道你问母亲要了银子,我才放下心来,还好不傻!若你真是一穷二白的跑了,我才真要提心吊胆。”
“我手上那些东西,跟你比起来。连个零头都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