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玉的耳珰,眉间贴了一颗珍珠花钿,脖间是迷米粒小珍珠串南红项链,南红显色,更显脖颈白皙妩媚。
内里是浅绿色折枝牡丹芙蓉纹的抹胸,外面是浅蓝色宝相文宽袖褙子,下身是白色缠枝花卉百褶裙。柳叶眉,桃花眼,脸颊两侧上了些胭脂提气色,唇上口脂颜色很淡,有些像时下的“檀晕妆”。
庄引鹤看她如此庄重,心下也有些懊悔。她擅自逃跑,他嘴上是不在提起此事了,但是心中一直呕着气,虽不曾冷落了她,但确实没想过带她出去逛逛,原是想等她自己开口求他,到时候他在开恩点头,没想到最后没熬过去的还是自己。可见她如此开心,心里也笑自己,不过是同自己较劲罢了,何必呢。
牵上了苏禾的手,眼见秋桂要给她带上帷帽,庄引鹤抬手制止:“今儿就带了,夜市人多,走动碍事。”说着就拉着她从前院正门出去了,大力、秋桂、来喜儿、来福儿都紧跟在二人身后。
……
舟桥夜市,灯火通明,街头卖艺的大汉露着胸膛,招呼来往的客人,热闹非凡。
苏禾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摊聚在一起,叫卖声响彻天际,如今快到盛夏时节了,一眼望过去,大些的商贩支起了小摊,摆出几副桌椅供客人歇脚用饭,小商贩们挑着担子,只卖饮子或者别的吃食,最多也就两样;还有推着独轮车的人卖货人,车架两边支出两块木板,上面放着零散物件。
“好热闹呀。”大力和秋桂两个小女娘如同寻常人家的小姐妹似的手挽手跟在苏禾身后,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眼不错得看着,苏禾走到卖陶瓷泥塑的小摊子上,旁的不说,倒是可以给王姐姐家的小女娘买一对陶瓷娃娃。
庄引鹤看她满脸温柔的挑拣着,又转身同她两个丫鬟商量到底是左手边的好看,还是右手边的有趣;小商贩口若悬河的介绍,将他这摊子上的东西吹的天上少有地下绝无,偏生这丫头还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苏禾哪里不明白商贩的吹嘘,只是许久没有见到这么鲜活的场面了,难免贪恋了些,叽叽喳喳的才好呢。挑了半响,最后还是决意听从小贩的提议,选了一对男童女童瓷娃娃,寓意儿女双全,得个好兆头。又选了一个陶鸡和陶狗。秋桂接过打包好的东西,来喜儿颇有眼力见的将东西拿了过去,苏禾见状,抿嘴笑道:“咱们难得出来,你也自去逛逛,叫来喜儿陪着你。有大力跟着我就行了。”
秋桂羞的脸上通红,来福儿朝着来喜儿使了个眼色,来喜儿忙不迭的推辞。苏禾拦下了话头,只说:“不妨事,你们也难得逛一回,再说,我看这夜市上走在一起的男女也多,并不坏规矩。”
两人有些心动,但也不敢挪脚,苏禾推了推庄引鹤的手臂,他才开口道:“既是娘子开的口,那就去吧。”
“是,奴谢过爷、娘子恩典。”两人行完里便离开了众人,独自游玩去了。
“娘子,可还有什么要买的?”
苏禾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了,送给姐姐的东西,我从银铺买吧。”
“那行,”庄引鹤用手虚虚点了点大力和来福儿,“那你们两个也别跟着了,各自玩去吧。我同娘子单独逛逛。”两人也行礼告退,转眼就剩下他们二人。
庄引鹤低头牵起苏禾的手,又见她嘴角勾着笑,忍不住自恋:“娘子也高兴能与我同游?我也高兴。”
“不是为这个高兴的,是为秋桂高兴。对了,来喜儿家是什么情况?爷也说与我听听,若是好,就将秋桂许给他家吧。”
“来福儿自小是跟着我的,他娘赵嬷嬷是管着内院花草的管事,他爹是我扬州城外庄子上的管事。论起般配来,你那丫头可是正经高攀了。”庄引鹤说这话从小摊贩手中接过砂糖冰雪冷元子,递到苏禾手中,道:“尝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