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战战兢兢的起身告退,庄引鹤开口叫住了秦嬷嬷:“秦嬷嬷,你来告诉许管事,你是跟在我身边久了的,想来轻重你是明白的。”
“三爷,您放心,我定然盯死苏家绣铺。”秦嬷嬷心中有了计量,苏支婆是个不愿依附的性子,进了杨柳胡同得了爷的青眼,第一件事不是缠着要宠爱、子嗣来稳固地位,而是开起了绣铺。从前觉得她是有些小聪明,不过爱财太重,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终究改不掉铜臭的毛病,虽有可惜,但也想着为人妾室嘛,倒也不必太出挑。
现下看来,苏娘子也许压根就没指望过三爷,否则跟来扬州,立时便能锦衣玉食,奴仆环绕,当上半个主子,再有个一儿半女,看三爷的上心程度,只怕是未来主母都要避其锋芒,只可惜人无此意啊。
不过看着三爷的模样,恐怕以为苏支婆是觉得回扬州庄府要同一群支婆打擂台,心里害怕又吃醋,这才跑的。她虽有几分薄面,但也不敢说实话,只能盯紧清安县的所有绣铺,苏支婆出门在外,唯有绣活傍身。只要能找到她的东西,就能找到她在哪。
庄引鹤吩咐完,摆摆手示意她退下。这才扶着脑门长叹了一口气,自从宋府的婚事黄了以后,他娘同祖母似乎是觉着对不起他,这些日子又寻摸了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娘,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这次是将人家查了个底掉,才送到他面前的,再不会出之前的事了。可他如今心全然不再此事上。
“三爷,长青找您,说是二爷有请。”书房外,来福儿看着弟弟全乎的出了门,心中长舒一口气,好在爷还是顾念情分的,收起心神,朝着屋内高声回禀。
庄引鹤打开了书房门,看着阶下的长青,道:“二哥可说所谓何事?”
“不曾,只是让小的过来请您过去。想来事情要紧,要同三爷亲自说。”
“行,那过去吧。”摇着折扇抬脚便朝着那边走去。
……
平安镇上。
“苏娘子,你这手是用来捻针绣花的,怎可做打水这样的粗活?还是我来帮你吧。”赵览看着井对面的苏禾,眼中垂涎之意都快要抑制不住了,伸出手就要去夺苏禾手中的水桶。
“赵郎君客气了,我自己能行。”苏禾看着对方直直伸过来的手,迅速避让开了。这些日子,很是奇怪,赵大娘原本严防死守自己同找郎君有接触,便是擦肩而过,一双眼睛都要瞪大了瞧。如今她都同找郎君都搭上话了,也不见赵大娘出来制止。
“苏娘子别同我客气才是,你一个寡居的年轻妇人,柔弱无依,这样的力气活,叫我一声就是了。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合该互相照应才是。”赵览的手想握住苏禾的细腕。
起初是不同意赵大娘的提议的,想他不过才二十,便已高中秀才,眼见那考场上,多少白发苍苍的读书人还在为一个秀才功名苦熬着,便知他天资过人,前途不可限量!虽定过一门亲,可那女娘一无样貌二无家资,半点忙都帮不上就不说了,进门三年,未曾生下一子!实在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在他考上童生后,便寻了机会,让她彻夜未归,以名声清白有损,休弃了。
“赵郎君还请自重!”苏禾面带薄怒,呵斥:“我才丧夫不过月余,且无再嫁之意。便是有此意,也需为亡夫守寡三年,三年以后再谈嫁娶之事。赵郎君前途不可限量,可别走错了路!”
“我不过是看娘子未成站稳,想扶一把而已,娘子过虑了。也是我思虑不周,想着娘子那日帮忙照顾我母亲,实在感激,只是不知从何谢起。便想着能绑上娘子一二略尽心意。”赵览后退一步,又抱拳躬身,文质彬彬的回道。
苏禾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合着是她自作多情了,可赵览这些日子的行为让她很不舒服,但想着两家比邻,只能客气回道:“既是我想多了,那